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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衍逼視的目光直直望進辛予芙眼睛裡,飽含創傷道:“那時的我才不到十歲,孤苦伶仃的我必須要克服對黑暗的恐懼,在寒風呼嘯的冬夜只能縮在破爛的棉被裡瑟瑟發抖,整宿整宿噩夢不斷。”
“可是,當我從噩夢驚醒時,當我飢腸轆轆守在別人的家門口,巴望著他人能發發善心施捨我一口飯時,宋俐郡卻像一個公主一樣睡在溫暖如春的房間裡,醒來有保姆伺候,有你們的寵愛。長大後我起早摸黑打著三份工,拼盡全力想改善窘迫的生活時,宋俐郡卻優雅地彈著鋼琴,出入畫展,流連在米蘭時裝週。”
“她享受著我的一切時,我卻在承擔著本該屬於她的苦難!”
“是,這一切的陰差陽錯可以歸咎為命運,我從未因此而怨過你們,回到宋家前我滿懷期待,可你們是如何對我的!”秦衍一字一句滿帶恨意地說道:“從你們一致決定將我的身份定性為養女那一刻,我忽然明白,我永遠得不到我心底渴望的東西,比如父愛母愛。也從那時起,在我心裡,我的親人就已經死光了。”
辛予芙愕然地,呆呆地看著她,眼眶漸漸紅了。
她從來沒想過,在宋俐郡穿著漂亮的公主裙撲進她懷裡撒嬌時,宋俐郡在倫敦購物時,在巴黎塞納河邊悠閒地喝著下午茶時,宋南經歷著怎樣的磨難。
她真的沒想過!或許是不敢去想,逃避現實……
“對不起,對不起!”她顫抖著嗓音,不停的道歉。
樓上的宋家人似乎有所觸動,罕見地露出了愧疚之色。
他們也沒想過,給宋南套上養女的身份,這樣荒謬的安排,會不會不公平。
秦衍目光銳利地挨個掃一眼他們:“所以,你們有什麼資格,有什麼臉來要求我寬恕她?”
宋家人表情懊悔,頓在原地啞口無言。
秦衍快速取了行李下來,辛予芙潸然淚下哀求道:“南南你別走好嗎,媽媽知道錯了,你留下來,給我們一個補償你的機會好不好。”
“抱歉,你想給,我不想要了。”秦衍漠然甩開她的手:“你們唯一可以補償我的就是永遠不要來打擾我。”
辛予芙心中湧上難以名狀的慌亂感,似有所感,她要永遠失去這個女兒了!
秦衍走到門口,忽然回頭,嘴角綻開一抹惡劣的弧度:“要是哪天你和宋先生吃不起飯了,我不會推卸贍養義務,千二八百的贍養費我還是給得起的。”
在法律上親生子女是不可以和父母斷絕關係的,即使簽訂了斷絕父母子女關係的協議也是無效的,不是說簽署了該協議就能免除贍養義務。
她這句話充滿了惡意,簡直就是在咒宋氏破產。
宋鴻軒和宋奕同時皺起了眉頭,琢磨著她話裡的意思。
相比辛予芙的感性,他們要理性的多。
外面飄起霏霏細雨,辛予芙追出來張嘴想說點什麼,舌尖卻嚐到一絲冰冷。
秦衍飛快鑽進等在路邊的計程車裡,轉眼連人帶車消失在濛濛雨霧中。
辛予芙久久立在原地一動不動,茫然若失。
從宋宅出來,秦衍頓感神清氣爽,落地起就一直壓在心底的沉重陰鬱煙消雲散了。
秦衍知道,自己做對了。
回家路過菜市場,秦衍下去買了一堆食材,做了一桌美食犒勞自己。
清晨,門鈴響了又響,頗有一種你不開門,我就要摁到天荒地老的韌勁,秦衍煩躁地蹭了蹭柔軟的被窩,打著哈欠出來開門。
心裡忍不住咒罵,是哪個討厭鬼擾人清夢。
門開啟,赫然是譚晨曦。
只見她披著海藻般濃密的黑髮,髮絲裡溢滿幽香,晃動間便散在空氣中,聞之令人心醉神迷:“我親愛的南南,看見我驚不驚喜,意不意外。”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秦衍的護身符效果太好的緣故,譚晨曦褪去了當阿飄時的陰冷氣,整個人容光煥發,紅唇嬌嫩,面上不見一絲陰霾,彷彿絲毫不受未婚夫和別人搞到一起的影響。
昨晚接了個單,三點才回家的秦衍翻了個白眼:“驚喜個屁,大清早你跑來幹嘛?”
“9:30了還早?”譚晨曦擠進門,嘰嘰哇哇說道:“足不出戶在家憋了一週多,可把我憋壞了,昨天我就想去警局接你的,紀女士嫌警局人多嘴雜,硬是不讓我出門。”
秦衍給自己倒了一杯溫水,咕咚咕咚灌下:“你媽是對的,我這裡你都不應該來,暫時別讓你家那個未婚夫知道咱們的關係比較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