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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村路過一條小路,隱約聽見有人在喊富貴,聲音有點熟悉。
秦衍熄了火,探頭張望。
一名黝黑的中年漢子揹著一筐沉甸甸的東西快步跑來,帶動一股熱風,氣喘吁吁地說:“富貴還真是你,我以為我看岔了。”
“小舅。”難怪覺著聲音熟悉,早上才與柴富貴的小舅透過電話:“我不是讓你明兒起早來嗎,大晌午的多曬啊。”
偏遠地方,村與村之間的距離都不近,老太太孃家與柏村中間還隔著一個村,步行要兩三個小時。
李開明不以為然道:“嗐~咱農村人怕什麼曬。”
臉都曬紅了,還不曬,秦衍趕緊下車,搭手接下他背上的竹筐,拿在手上一沉:“小舅,你又帶了些什麼呀?這麼沉!”
之所以用“又”,那是因為每次李開明來幫忙,都是大包小包的倒貼東西過來幹活。
老太太在孃家是老大,下面有五個弟弟妹妹,家裡的弟弟妹妹幾乎都是她帶大的,這在農村很常見,以前沒搞計劃生育,父母生一窩,又忙,那就是大的帶小的。
早年老太太和弟弟妹妹們感情都不錯,尤其是今年剛滿44歲的么弟,與柴富貴年齡只差八歲,柴富貴小時候李開明長住柴家,幫姐姐看娃,舅甥倆感情十分篤厚。
自從柴富貴結婚,讓羅景玉這麼些年折騰下來,親戚姐弟都不愛上柴家了,就剩下李開明一喊一個準,很多時候都不用喊,農忙幹完自家的活,馬不停蹄跑來幫忙分擔。
“沒啥,就窩瓜和茄子,還有幾把豇豆。”李開明捏一把痠麻的肩,樂呵呵道:“今年窩瓜長的好,家裡吃不過來了。”
外甥媳婦不愛吃素菜,柴家的地大多用來種西瓜那些搞創收了,就前院幾窪菜地,哪夠吃啊。
秦衍把菜放到後鬥裡,心疼道:“多沉啊,背幾十裡地!”
柴富貴小舅家的條件並不好,舅媽生在一個極其重男輕女的家庭,打小乾重活,吃不飽穿不暖,病了就生熬,體質熬壞了,嫁到李家生了娃之後身體狀況徒然急轉直下,不到三十就長年抱著藥罐子過活。
就這般貧困,還每每倒貼外甥,也是難得。
李開明笑道:“沒多點重,你舅我正當壯年,背一二十斤算個啥。”
敘話幾句,李開明看看面生的蒙岌,小聲問道:“車裡坐的誰?我瞧著他面生,好像不是你們村裡的人嘛。”
“我朋友。”秦衍介紹兩人認識。
禮貌打過招呼後,蒙岌主動讓出前座,坐去了車斗裡。
“哥你回來啦。”聽見突突聲,正在前院澆菜地的柴豔秋直起腰:“咦,小舅你咋和我哥碰到一塊兒的?”
李開明呵呵樂:“你舅我運氣好唄,蹭著車坐了。”
他生性樂觀,並沒有被窮困的生活積壓陰霾,逢人笑呵呵。
“那敢情好。”明快的情緒會感染人,柴豔秋見著小舅一張笑臉,感覺自己心裡都敞亮了一些:“走那麼老遠路,快進屋喝口水歇一歇。”
“呀,哥,你咋又買這麼些東西?”前天剛拉回來一車糧食,今兒又是幾麻袋乾貨。柴豔秋驚訝說了一聲,意識到可能會戳到她哥的傷心處,立馬住了嘴,在衣服上擦擦手上的水,默默幫捉往下搬。
哥莫不是在效仿城裡人,情緒低落購物發洩?
只不過人家是買包買衣服,她哥是買乾貨糧食,想想還蠻獨特。
秦衍也不解釋,就讓她這麼誤會著也挺好,畢竟這點東西只是一碟開胃菜,大頭還在後面。
李開明一腳跨過門框,眼角餘光掃到一樣亂入的東西,又扭身退了出來,走到牲畜棚,新奇道:“家裡怎麼有匹馬?”
秦衍:“蒙岌家原先是開馬場的,家裡破產了,就剩一匹馬留個念想,城裡的房子也被抵押了,沒地方養馬,就擱咱家養著。”
“哦,這麼地呀。”李開明一聽,不好在細問,只是飽含同情地瞥一眼蒙岌。
耳聞柴兄給自己按上個破產的名頭,本來正高高興興往屋裡去看電視的蒙岌被迫壓下咧開的嘴角,緊抿唇作低落態。
也不好偷閒去看電視了。
秦衍幸災樂禍的暗笑,叫你爭分奪秒看電視。
“小舅,蒙岌家裡有點事要處理,我陪他去一趟城裡,恐怕要耽擱兩日,後院的事兒你幫我盯著點。”
李開明爽快應:“行。”
“對了,我姐呢?”往常他一來,他姐總會第一時間迎出來,親熱的噓寒問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