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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目璀璨的深淺金色,曾經那些在春夏裡瘋狂囂張的滔天濃綠,都已化為豔到極致的斑斕色彩。
臺階上落葉無數,因著太山這裡老下雨,潮溼的很,軟靴踩上面聽不見清脆的裂聲,反而軟綿綿,像走纖雲華毯上。
一路走至白石橋旁,密密麻麻的粗大青竹還是翠綠欲滴,幽冷的水滴掉下來,發出撲簌簌的聲響。
領路的神官面上好像總帶了一絲曖昧的笑意,躬身道:“玄乙公主,神君還未醒,怕是要怠慢了貴客,祈請見諒。”
說起來,華胥氏的神官真是膽子大,青帝不在家,神君在昏睡,他們也敢這樣把她放進來,不怕她心懷叵測嗎?
大約看出玄乙面上的微妙神情,這做了多年神官十分擅長察言觀色的領路神官便笑道:“玄乙公主自然不是外客,請罷。”
為什麼她就不是外客?玄乙難得有些摸不著頭腦,破開雲境,第二次走進那座只屬於扶蒼的庭院。
一切都還是老樣子,乾淨清爽的風,長長的楠木迴廊,參天大樹的葉片應了時氣變成金黃的,地上鋪了一層落葉,顯見著是扶蒼不給神僕們進來,落葉都放著沒神僕清掃。
玄乙儘量放輕腳步,像第一次來的時候那樣,有點鬼祟,推開第三扇木門,探頭朝裡面小心張望——這裡變化也不大,滿地蒲團,只是多了幾扇書架,放滿了書,上面還特意空出一排堆放著她在下界時替他捏的白雪小玩意。
大約因為時常被摩挲,白雪純鈞都有些鈍了。
玄乙將那些白雪小玩意拿著一一看了遍,扭頭又朝東面書案上望去,紙張齊整地放成一沓,用青銅鎮紙壓著,架子上掛著各色毛筆。她把鎮紙拿開,一張張看那些染了墨跡的白紙,忽然翻到幾張,上面寫的都是“龍”字,她不禁盯著看了許久。
帶著乾淨氣息的風吹拂臥間外的青紗,玄乙一步步用最輕柔的腳步踩進去,撩開青紗,繼續探頭朝裡面張望,扶蒼的純鈞劍橫放在南邊的木架上,牆角紗帳籠罩了一張床,帳子沒有合攏,黛色長袍的衣角墜了一截在床下,扶蒼安穩側臥,一把漆黑長髮鋪在枕頭上,睡得正香。
她拉了個蒲團坐床邊,趴在他身前盯著他的臉看,眼皮不動嘴唇不動,更不會說夢話,跟下界那個凡人皇子可不一樣。
她來了,還不醒嗎?
她抬手在扶蒼面前晃了晃,他一點反應也沒有。
第一百二十七章 清晏失蹤
玄乙扭頭淡淡瞥了他一眼:“少夷師兄為什麼會在?”
真是難為他,從這亂七八糟驚天動地的戰場裡把她找出來,好罷,其實要找燭陰氏並不難,暴風雪太明顯,可她就是認定他是故意的。
少夷指尖一勾,羽毛長刀飛回掌中:“所有正規戰部都接到令符,我在這裡也不奇怪罷?”
倒是她會在才真的奇怪,這小泥鰍向來只擅長臨陣逃脫,一段時間不見居然開始一板一眼打魔族了。
玄乙冷道:“那你還問什麼?”
少夷“嘖”一聲:“嘴實在太壞。”多虧得她是燭陰氏,不然根本逍遙不到現在。
玄乙不理他,她還沒琢磨出新點子來折騰他,逼問是什麼都問不出來,被惹火了還不能打他,又凍不住他,跟這傢伙扯一塊兒只有憋氣這一個感覺,她決定先不自討苦吃。
她吹出白雪凍住幾個試圖撲上來的魔族戰將,忽然瞥見遠處有清晏的暴風雪,頓時鬆了口氣,他還在跟胡申大君相鬥,這位大君上天入地各種亂竄,右眼鮮血汩汩而下,染紅了身上雪白的皮毛,除此之外,戰將們先前打上去的傷竟全無痕跡。
清晏怕是凍不住他,她也不行,大約要父親來才行,可父親現在可能正在發乎情止乎禮,肯定顧不上剿殺什麼魔族,他們這一家子任性起來都夠嗆。
玄乙正準備過去幫他,忽見天頂掠過十幾道祥光,刺目而龐大,想必是幾位帝君戰將趕到,清朗的風聲盤旋而起,一條比扶蒼那條金龍還要龐大無數的金龍驟然出現在天地間。
那一瞬間,整個蒼穹彷彿都被映亮,金龍所到之處,濁氣盡數消褪,胡申大君那些密密麻麻為數極多的魔族戰將們迅速被金龍衝散,吞噬無數,諸神趁機與殘餘魔族纏鬥不休,先前有些艱難的局面眨眼便被反轉。
金龍倏地直竄入九霄,化為一根龐大的光柱,將到處亂竄的胡申大君困在其內,無論他怎樣拍打踢踹,使盡諸般手段,竟絲毫不能脫離光柱範圍。
密密麻麻如潮水般的劍光在光柱內來回穿梭,毫不留情刺穿胡申大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