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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你能乘飛機離開,卻發現飛機根本飛不了。”
她把頭靠在牆上,合上眼睛。
“在蘇拉巴亞我有船,可以到馬塔普拉。得出發了,我不知道道路還能開放多久。”
同巴塔維亞到提拉塔普的道路剛好相反,到蘇拉巴亞的道路空無一人。車燈的橘黃光亮照射著空曠的黑暗,隨著一路的飛馳,溫暖溼潤的海風漸漸變成了乾燥涼爽的山風。
阿瑪德一直沒有說話,關注著路面的情況。凌晨一點鐘凱瑟琳睡著了。等到她沉沉睡去的時候,阿瑪德旋開電臺。萬隆的荷蘭電臺正報道日軍大規模登陸爪哇,在萬隆和巴塔維亞正在激烈交火。儘管遭到頑強抵抗,日軍前進之勢無可阻擋,節節逼進的不利訊息充斥著接下來兩小時的報道。
凌晨三點三十分,荷蘭播音員宣佈電臺關閉,不再會有廣播。他的聲音哽咽著:“再見,祝大家好運。女王萬歲!”
電臺的聲音中斷了,只有電波的沙沙聲。阿瑪德搜尋著別的頻道,但一個也沒找到。他關上廣播,至少他已知道到蘇拉巴亞的哪條路是安全的。
第二天,他們遇到了第一個戰爭的標誌:由荷蘭和澳大利亞軍隊佈防的路障。凱瑟琳同情地看著他們緊張不安的臉龐。阿瑪德用荷蘭語同指揮的年輕軍官交涉,他們得以通行,但軍官忠告他們日本人已在蘇拉巴亞西邊70英里的海岸登陸,但尚未佔領城市。如果開快一些,應該可以趕上搭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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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唱的種子》第三十七章(1)
金底的絲綢三角旗上繡著一頭蹲伏的黑豹,在海洋的強風中獵獵飄揚。它下面的白色泛著微光的快艇是蘇拉巴亞港口唯一象樣的船隻,旁邊都是又小又短的破漁船,正準備出海捕魚。除了當地的男人在爪哇海蔚藍的海水中捕蠔外,晨曦中的海岸邊很空曠寧靜。
快艇上的迪雅克船員穿著精幹的白色棉褲和金色夾克,頭上鬆鬆垮垮地戴著白色的穆斯林頭巾,等三位乘客上了甲板就準備開船。
“我差點忘了,”凱瑟琳轉身對阿瑪德說道:“那輛車,我得毀了它。我答應過它的主人。”
阿瑪德用迪雅克語吩咐一個船員,他馬上走開,找來一桶汽油澆在汽車表面,點了一根火柴扔上去。跑車猛烈地燃燒著,火焰一會兒蔓延到油箱,引爆了整輛車,炸了個粉碎。阿瑪德又給出命令,快艇的柴油引擎咆哮著啟動了。纜繩解開,最後一個水手跳上甲板,船迅速駛離岸邊。凱瑟琳扶著欄杆,看著漸熄的火焰中黑乎乎的車體慢慢遠去。她情不自禁地覺得悲傷和恐懼。
“我們會不會遇到海上封鎖?”她擔心地問阿瑪德。
“我也不清楚,但那個東西會保護我們。”他朝繡著馬塔普拉蘇丹標誌的飄揚的三角旗點了點頭,“日本人還不敢怠慢我們,至少目前如此。”
一整天,船上的電臺都是日語廣播,但一路上看不到日本船隻。看著波光粼粼的海面很難想象戰爭正在進行。阿瑪德坐在船尾的軟椅上,手裡抱著小邁克爾,他正饒有興味地看著自己的手指和腳趾。凱瑟琳想給他換衣服,給自己也換一下,身上的棉布裙子皺巴巴的。她赤著腳,涼鞋剛上了船就甩在一邊。阿瑪德看上去英姿颯爽,他還穿著在軍部見凱瑟琳時的那套海軍襯衫,白色寬鬆的褲子。在他優雅的穿著下是強壯的體格,似乎他的生命是用火和熱情鑄成的。她完全信賴他,但又有點怕他。她兒子卻不害怕他,兩人相處非常融洽,似乎她已經被兩人遺忘了,但她很開心,很愉快。
不時地,阿瑪德看著凱瑟琳,但他的表情沒有使她感覺尷尬。他只是看著她,她想起第一次在麥提亞莊園見到他的情形,知道他是個別人很難在他面前隱瞞的人。她希望他欣賞自己的美貌,又害怕這一想法,煩惱地合上眼睛,靠在舒適的安樂椅上。第二天天亮時,他們到達馬塔普拉的海岸邊,窄窄的沙灘上,透過迷霧和雲層,綠色的群山依稀可見。馬塔普拉曾經是一個孤島,被蠶食蔓延的紅樹林漸漸地併入波尼奧的土地,如今是巴列圖河入海的港灣的一部分。沿河而上不遠處是荷蘭城鎮馬辰,再往上是英國人的種植園和麥提亞莊園。在港灣的左邊,馬塔普拉的最高處,有一座火山,上面座落著皇宮。它曾是古代的要塞,城牆阻擋了外國勢力長達600年。現代文明尚未沾染要塞本身,它被阻隔與宮門之外。精心雕刻的柚木柱子金碧輝煌,支撐著高聳的亭臺樓閣,寧靜而冷漠地俯瞰著港灣。宮殿看上去不象是大地的一部分,而是與宇宙融為一體,超越了人世與時間。
他們駛進港口時,響起海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