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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的。
“我明天就離開,去波尼奧。”
瑪吉特很失望,“那你回來後得找個時間吃飯。”
“好的。”
哨聲響起,比賽繼續進行,瑪吉特的兩個男孩歡呼著跑過來,阿瑪德一把摟住他們。
“阿瑪德叔叔,你太棒了!你能教我們馬球嗎?邁克爾叔叔答應給我們上課,但他去參軍了。”
“當然可以,這個夏天你們到馬塔普拉和我住幾個星期,我教你們。現在我得回球場上去。”他看看瑪吉特和凱瑟琳,“或許,比賽後再見。”
“比賽結束前我們就走了,”瑪吉特說:“但我們今晚會在俱樂部吃飯。”
“那或許到時再見面。再見,凱瑟琳,能再見到你很高興。”
他回到邊線,騎上馬,男孩們追在他後面。瑪吉特沉默了一會兒,看著阿瑪德走入場中,陷入了沉思。
“他是個出色的演說家,充滿了熱情和憤慨。兩年前在一次非法的社會主義青年###中,伯納德聽了他的演講,當時連他都忍不住贊同印尼獨立。當然,很快他從狂熱中清醒過來,試圖逮捕阿瑪德。他運氣不好,阿瑪德的父親,馬塔普拉的蘇丹,很受民眾擁戴——在政治上舉足輕重。”她嘆了口氣,突然尖叫道:“看哪!阿瑪德又得分了!”
她滑下座位,開啟車門,“今天的運動到此為止,我也看夠年輕的帥小夥子了。再看多一眼那些緊窄馬褲下結實的大腿,我會受不了的。我得回家陪伯納德,我去把孩子們帶過來。”
凱瑟琳開心地看著瑪吉特意志堅定地走開,精美的闊邊草帽隨著她的步子一搖一擺。
《歌唱的種子》第三十章(1)
馬尼拉 1941年12月7日 星期天
擁擠的房間裡,觥籌交錯,人聲鼎沸。邁克爾沒有理會旁人,獨自站在一旁,凝視著巨大的海景窗戶外的景色。他正身處著名而古老的馬尼拉酒店的一間接待室。海灣西邊日落方向12英里處,是巴丹半島,他能隱約看到商船和英國艦隊停泊在港口。明亮的橘黃色天空下,無數煙囪和旗杆聳立在漆黑、寧靜的海面上。
巨型的蒸汽郵輪“日本皇后號”停泊在7號碼頭。那是世界上最長的碼頭,純白色外表現在塗成了單調的灰色,制空機槍裝在船舷與船尾處。兩年前她被重新改裝,那時是為了應付戰爭。儘管戰爭一直沒有打響,但正逐漸靠近。她的外表可能改變,但她依然是白人殖民者特權的象徵。前往上海、新加坡、香港、東京或蘇拉巴亞 的美國和歐洲乘客夜夜笙歌,紙迷金醉,從一個城市到另一個城市。他們在當地勞工護送下,安全地穿過亞洲的貧民區,來到國際租界。那裡綠意盎然,環境清幽,乾淨的公共花園掛著標誌牌,上面寫著“當地人與狗不得入內。”
馬尼拉是個貧富懸殊巨大的城市,邁克爾在日本領事區租了房子,房東是一個老漁民,他是邁克爾童年時代在三藩市的管家的遠房親戚。房子是邁克爾每週末逃離加維特海軍基地 軍官寢室的避難所。他喜歡它的樸素簡單。有時他整個週末都在那,穿著和服盤膝坐在屋裡專心閱讀、寫作。老漁民的小個子、灰頭髮、面帶和藹微笑的妻子為他送飯。他經常和他們一起喝茶,在那種時候,老漁民會用一個祖傳的寶貝茶杯喝茶。杯子通常是被小心翼翼地珍藏在尊貴的位置。儘管在馬尼拉生活了將近五十年,夫婦倆只會說日語。所以邁克爾用日語和他們交流,為自己日語的進步感到欣喜。那是許多年前他在三藩市學到的。
今天傍晚,他從日本領事區步行到馬尼拉酒店,在一眾棕色人群中,他一襲潔白無瑕的軍裝顯得格外不協調。這附近沒有計程車,因為住在馬尼拉貧民區的人們很少出外。相反,是世界向他們走來,尋求毒品、黑市物品、性交易。這裡什麼東西都明碼標價,可以出賣。成群的孩子和殘疾的乞丐以高明的手法擁過來偷東西。但腫脹的肚皮和瘦小的四肢表明他們並不是那麼成功。邁克爾看到連四處亂飛的蒼蠅也顯得很瘦小,勉強可以吃的東西都被人撿走吃掉了。
“嘿,美國人,想找樂子嗎?”一個媚笑的女童扭動著十二歲左右的身體,挑逗著他。鮮紅的雙唇間叼著一根香菸,眼影抹得很濃,“你很英俊,我算你便宜點。”
他懷疑,在這條街上飢渴比慾望更加真實。有一刻,他自己在香港流落街頭的絕望經歷又回到腦海中,眼裡充滿了淚水。他在加爾各答和上海的街頭,見過比這更貧窮的景象,但他從來沒有感到麻木,仍對這些感到憤慨不已。
到了豪華的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