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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振豪用手擦了一下臉上的鮮血,他憤怒了,天啊,他竟被人打出了血來!還有比這更令他感到失顏面的事嗎?他野獸般咆哮了一聲,手中匕首惡狠狠刺向衝上來的蕭蔭可。女偵探側身一躲,不等還手,他已抬起右腿,踢在了對方的肚子上。蕭蔭可痛苦地大叫了一聲,雙手捂腹,冷汗順頰而下。此時,譚增揮拳二次來打伍振豪,伍振豪在一腳踢出蕭蔭可的同時,左手半握,接住了小警察的拳頭,向外一擰,他左臂的力氣之大超出譚增的意料,譚增頓感一陣劇痛自前臂傳來,身體不由己地跳起,順勢旋轉了半身,“撲通”一聲,摔倒在地。
伍振豪乾啞地笑了一聲,重重一腳又踢在譚增的後腰上,譚增覺得腰部像被鑿子鑿了一下,疼痛難忍,又“啊”了一聲。蕭蔭可已忍著腹痛由後面衝上,伸右臂箍住了伍振豪的脖子,就像他剛才對她所做的那樣,並使盡全身力氣往回勒,不料伍振豪的左臂已從下面甩出,肘部正中蕭蔭可軟肋,女偵探免不了又一聲慘叫,伍振豪卻轉過身子,匕首就勢劃出,幸而蕭蔭可站不穩,往後倒退,就聽“哧”的一聲,她的皮衣被劃了一道口子。
躺在地上的譚增強忍疼痛,抬起雙腳踢中了伍振豪的雙腿,伍振豪往前搶了幾步,正摔在堆在牆邊的朽木上,圓柱形的朽木支撐不住,“嘩啦”一聲,散了架子,伍振豪像是趴在了履帶上,順著一根根滾動的朽木實實地摔在了地上,塵土蕩起,灰塵直刺鼻孔,險些把伍振豪嗆得背過氣。“當”的一聲,匕首撒手,刀尖衝上倒在了一根朽木身上。
第九章 隨風而散 3
蕭蔭可領教了伍振豪的剽悍與野蠻,自認打架是甘拜下風了,恰巧看到腳下是她與譚增的手槍,慌忙伸手去撿,不想伍振豪翻轉身軀,伸腿蹬出一根朽木,那圓木就直滾向蕭蔭可,並重撞在她的腳跟處,她“哎呀”一聲,仰面摔倒,圓木接著向前滾動,恰把手槍壓在下面。蕭蔭可翻身要站起來,伍振豪已雙手抓住了一根圓木,晃動著魁梧的身軀疾步衝奔蕭蔭可,譚增也從地上爬起,抱了一根朽木也衝上來。
“啪!”“啪!”兩聲,一根圓木抽在蕭蔭可的後背上,一根圓木也砸在伍振豪的後背上,蕭蔭可慘叫一聲,向前搶出十幾步,再次摔在地上,嗓子裡湧出一股鹹味,嘴一張,嘴角淌出了鮮血。而高大威猛的伍振豪卻僅踉蹌了幾步,就回轉身形,把手中的朽木扔向譚增,譚增躲不及,只得用自己手中的木頭往外迎,兩根圓木相撞,譚增感到虎口痠麻,手一張,兩根木頭掉在地面上。伍振豪已再次衝上來,飛出的拳頭擊在譚增的面部,直把譚增打得摔倒在地面上,鼻子與嘴一同噴出鮮血。伍振豪得意地笑了,他做到了以牙還牙。
其實三個人早已認識到,這是一場實力懸殊的搏鬥。譚增、蕭蔭可明白,兩人聯手尚且打不過伍振豪,若是單打獨鬥,也許早就丟了性命。蕭蔭可暗罵一句“他媽的 ”,恨自己滿身的功夫竟在這位身大力不虧的伍振豪面前施展不開。她認為自己要是有跟伍振豪一樣的力氣,就早已要了這怪物的命了。伍振豪心中卻無限的快樂,一是他的兩個對手都很能打,一是他以一敵二,仍佔上風,所以即使在他受了點傷的情況下,這架打得還是痛快淋漓的。打吧!打吧!把十幾年的積憤統統打出來,興許會好受些。這樣想著,臉上也就掛出快樂的笑了。
“等一等!”譚增一伸手,表示暫時休戰,他的前胸一起一伏,喘著粗氣:“伍振豪,能不能回答我一個問題?”伍振豪衝他獰笑,卻不說話。譚增認為這是默許,就說:“阿英把你們的事情都告訴了我們,我不明白,你為什麼要千方百計阻止事情真相大白,現在是想辦法阻止劉勇殺人才對,你這麼壓制事實真相,真的能壓制得住嗎?”
伍振豪聽了這話,臉上的獰笑消失了,雖說眼睛仍盯著譚增,眼神卻散開了方向。
譚增繼續說道:“況且以前的舊事又不全都是你的錯。”
“不!”由伍振豪的胸腔中噴出一聲憤怒的吼叫:“那全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我,我不該殺了劉勇。”他一邊說著,一邊兇狠朝譚增逼近:“你們知道的太多了,知道的太多就得死,必須得死!”譚增知道他又要發動進攻了,掙扎著想站起來,卻被伍振豪一拳打在地上,然後一伏身,雙手掐住了譚增的脖子,粗壯的大手顫抖地用力,狠狠掐下去,嘴裡仍冒著沙啞的聲音:“那全是我的錯,全是我的錯。”譚增已聽不清他說些什麼了,他被掐的呼吸困難,想掰開伍振豪的雙手,可是哪裡掰得動呢?他的頭部開始發脹,面部的面板似乎要脹破才得舒服,眼球竟有向外鼓的趨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