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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膽地揭發壞事情的勇氣,所以很受讀者歡迎。編輯可以運用暗示、間接法,以及印刷的技巧來表達意見,而又不會觸犯當局。舞會的第二天,《新聞報》把省主席、將軍的演講和崔遏雲的失蹤,挨家挨戶搜尋都報道在一起。當“天味樓”一關門,報紙上就登出黑色鉛印的標題:“又一家戲院關門了。”這個“又”字可以抵過長篇社論。楊主席非常不高興,他認為這家報館“反政府”。
“只要把過去兩禮拜發生的事件一天天刊出來,就夠熱鬧了,就從將軍光臨的那天開始。”李飛說。
“你怎麼不寫呢?我會把它登出來。喏,我把這全部的資料都交給你,讓事實去說明一切。”楊編輯說。
現在李飛坐在桌前,看著菸圈飄進大油燈罩裡,懶洋洋地消散。他不是寫東西,只是在整理腦海中混亂的印象和思緒。遏雲恐怖的遭遇,和他親身幫助她逃走的情景,使他腦子沉甸甸的。他見過也聽過許多地方上及中央的政府的情形。報界同仁也交換過一些從未上過報紙的軍閥許多事情。這些軍閥和將領似乎一直很忙。這簡直就像一幅活動的人物佈景,他們的動機有好有壞,有的人是垂涎政權,也有的人是貪求私慾,更有的人是在變動的亂世裡奮鬥求生存。楊主席是壞人嗎?李飛不以為然。他充其量不過是個膽小鬼罷了,雖然高居一省主席,卻根本不知道自己是怎麼爬上來的。
李飛和藍如水有很多共同點,對政府和政治方面的態度差不多。不過藍如水早就對政治失去興趣了,而李飛卻由於本性和職業,不能抱著完全超然的態度。
他有許多所謂“知識分子”的朋友。他們大多是在國內專攻政治學。他曾經用三百字寫過《知識分子小傳》,由於他完全是在說真話,所以得到廣泛的讚賞。這一種知識分子學成後回國,熱心於新的理想,於是開始著手寫一些學術性、政治性的文章,批評這項或那項政府措施,以誇示自己的所學。他在一大堆中的某一所大學裡擔任政治學教授。只要是他批評政府夠尖酸刻薄——總是有很多事夠他批評——他就會被看成是有資格從政的名士,也就是說,有資格處理一般人所不知所措的複雜社會問題、經濟問題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