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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罪,凡物可入官,這祭祀產業連官也不入的。便敗落下來,子孫回家讀書務農,也有個退步,祭祀又可永繼。”
吳毖先生說:“事變之來也,察知之尚易,而實行挽救則甚難。有德莫斯尼而不能救雅典之亡,有漢尼拔而不能救迦太基之滅,有西西羅而不能救羅馬之衰。”可卿的計算,已經算到敗落之後,留下復興的種子,在寧榮二府,不得不推為戰略眼光第一人。遙遙相對,元春託夢:“兒命已入黃泉,天倫呵,須要退步抽身早!”
第一章藍色的金釵們(4)
超級潔癖——惜春
《悠長假期》中,當南的手按在鋥亮的鋼琴上,賴名的臉色是極難看的,又連忙用菸缸去接她點著了而無意去吸的煙可能掉下來的灰。
好好的成窯五彩小蓋鍾,劉姥姥只吃過一次茶,妙玉就嫌髒,命道婆別收了,擱在外頭。嘗不出梅花雪,就是大俗人一個。妙玉的潔癖,是兼有物質和精神兩方面,而惜春的潔癖,是在精神上,割席的管寧,庶幾近之。
惜春是寧府的小姐,賈珍的妹妹,老爸早早獨自一個人搬到城外煉丹修行,老媽疑似早故,自幼跟著老太太過。寧府的名聲不好,爬灰的爬灰,養小叔子的養小叔子,還有父子兄弟聚麀,傳說中只兩個石頭獅子乾淨,只怕連貓兒狗兒都不乾淨。賈薔是近親,父母早亡,隨賈珍過活,就惹來很多閒話。這還是男生,若是女生,更不得了,可卿、尤三姐、尤二姐,時人眼裡大約都是紅顏禍水,不得好死,連作丫鬟的都跟著倒黴,無緣無故要撞死。
惜春風聞這些不堪的閒話,一個小孩子,一個女孩子,哪裡敢去惹是非,只有躲是非的,幸好是老太太養活,後來又住進大觀園,自然是躲得越遠越好,不再回家,時間久了,漸漸覺得自己和寧府沒了關係。
這是一個開始,抄檢大觀園時,惜春的丫鬟入畫被抄出私相傳遞,鳳姐素日裡看她還好,倒是有心恕他,反是惜春不願意。
入畫是惜春的頭一號丫鬟,地位與迎春的司棋、探春的待書等同。探春壓根攔著沒讓抄撿,司棋出去,事關風化,迎春雖不敢勸,畢竟還有不捨,若是鳳姐放行,迎春定沒有攔著的理,只有惜春立逼著尤氏帶出去,或打,或殺,或賣,一概不管。任由入畫跪下哭求,尤氏、奶孃十分分解,咬定牙斷乎不肯鬆口。
若說這是無情,惜春必不能認同的。惜春眼裡,這事太可怕了,既然私相傳遞,那麼未必沒有私通姦情,就算沒有,那些不得志的奴僕們,專能造言誹謗主人,什麼詬誶謠諑沒有?本來我和寧府已無大關係,現在我的丫鬟出了這樣的醜事,大家會怎麼看我?怎麼說我?大家會不會把這件事和寧府的各種醜事聯絡在一起?會不會連我也編派上了?我本來清清白白,你犯了錯,何以由我擔著?我攆了入畫,杜絕了寧國府,我就和醜聞脫了鉤,我不會連累你們,你們有事也不要連累我。妙玉要砸成窯杯,惜春要攆入畫,是同一道理,既然髒了,那就不要,你們不嫌髒,我嫌。
藍色的精神潔癖,為她們開啟了通往空門的捷徑。被逼無奈的芳官等人不算,半自願的妙玉、自願的惜春入了空門,都是藍色。紅色如寶玉,口中喊著叫著要去做和尚,其實是不去的。又如湘蓮,那是被尤三姐劍逝刺激的,沒有佛緣,能做多久的和尚,著實難說。
究其原因,空門本身具有“潔”的含義在裡面,悟道更是如此。五祖傳衣缽,神秀“身是菩提樹,心如明鏡臺,時時勤拂拭,莫使有塵埃。”這是紅色自以為完美,結果真正的藍色完美主義很不屑:“菩提本非樹,明鏡亦非臺,本來無一物,何處惹塵埃?”是為六祖。
禪宗,追求的就是拈花微笑的藍色境界,紅色的神秀,又怎麼拼得過藍色的慧能呢?
生命中不可承受之輕——秦可卿
可卿入寧府,如貧女居富室,想必當初如黛玉一般,步步留心,時時在意,作為賈府長房玄孫媳婦,是未來的族長夫人,它比林黛玉承受更多的心理壓力。看起來可卿做得不錯,她行事溫柔和平,公公賈珍誇她比兒子強十倍,婆婆尤氏說打著燈籠也沒地方找去,賈母眼中重孫媳婦中第一個得意之人。書包 網 。 想看書來
第一章藍色的金釵們(5)
因此上,公公婆婆當自己的女孩兒似的待,和丈夫廝敬,從來沒有紅過臉兒,親戚長輩同輩,沒有不喜歡的,可卿死後,“那長一輩的想他素日孝順;平一輩的,想他平日和睦親密,下一輩的想他素日慈愛,以及家中僕從老小想他素日憐貧惜賤、慈老愛幼之恩,莫不悲號痛哭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