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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有什麼妻妾之爭的概念。
只要有一縷陽光,香菱就能燦爛起來。薛蟠離家躲羞,香菱不曾學懶起畫蛾眉,弄妝梳洗遲,反央了寶釵,隨寶釵進大觀園住下。才進園子頭一日,就跑到瀟湘館,拜起老師來,學做詩。跟著幾個小丫頭也玩得很開心,不小心把裙子弄溼,恨罵不絕,寶玉過來,說起薛姨媽嘴碎,碰在心坎兒上,反倒喜歡起來,換了裙子,又開始興致勃勃地看寶玉葬花。臨走還要叮囑寶玉:“裙子的事可別向你哥哥說才好”,寶玉笑道: “可不我瘋了,往虎口裡探頭兒去呢。”
果然,香菱模樣兒好,而且為人行事,溫柔安靜,無人不憐愛的,薛姨媽也覺得一般的主子姑娘也跟她不上,因此擺酒請客,明堂正道的開了臉,與薛蟠作了妾,若沒有金桂,也算是修得正果。
水善利萬物而不爭———岫煙
岫煙家原寒素,賃著廟裡的房子住,想想雨村落魄時,就知道住在廟裡是何等的不堪,而岫煙一住竟是十年。後來跟著父母進京投親,寄人籬下,是大觀園諸姐妹中最窮的一個,琉璃世界白雪紅梅,小姐們個個不是猩猩氈就是羽緞羽紗,只有她穿著件舊氈斗篷,可岫煙處之泰然。與寶琴、李紋作詩亦不露怯;過生日沒人記得就罷,湘雲提起來,一樣不卑不亢到各房去還禮。寶玉贊她“野鶴閒雲”,驚奇她得妙玉推重,岫煙寵辱不驚淡淡地回說“他也未必真心重我”。在眾人眼裡,端雅穩重、知書達理、溫厚可疼,不是那種佯羞詐愧一味輕薄造作之輩。
寶釵是“淡極始知花更豔”,岫煙是“濃淡由他冰雪中”。平兒得鳳姐容下是沒有想法,岫煙惹人憐惜處在從不爭取,因為不爭,自然得到憐惜,堪與灰姑娘、白雪公主鼎足為三。
姑姑邢夫人在賈府不得志,人緣又不好,岫煙雖也是水蔥般的人,可寶琴珠玉在前,沒入了老太太的法眼,又窮,因此初入府時並不受歡迎,鳳姐只往迎春屋裡一送了事,平兒丟了蝦鬚鐲先就疑惑上她的丫頭。不料幾番交接下來,岫煙頗得眾人喜愛,鳳姐品定“溫厚可疼”,憐她家貧命苦,只要住在大觀園,也按照迎春的分例送一分與岫煙,也就是一個月二兩銀子,其他人也許不在乎,但對於投親奔友的岫煙可是大有用處。
就這二兩銀子,姑姑還讓她平時藉著搭著靠著迎春的東西使,好省出一兩來給爹媽。岫煙自然聽話,然而又不願使迎春的東西,何況迎春房裡,一個能大鬧廚房的司棋,一個能招攬賭局,拿著小姐首飾週轉的奶孃,還有一個惡人先告狀的媳婦,不蹭你的就算好,哪裡由你來蹭?三天五天的,岫煙還請迎春屋裡的媽媽丫頭們打酒吃點心,一月二兩銀子還不夠使,如今又去了一兩,更是不足,岫煙依然安之若素,也不與人張口,只悄悄地拿棉衣當了幾吊錢盤纏,幸好被寶釵看到。
不獨鳳姐,平兒也拿了鳳姐的大紅羽紗與她避寒。探春見岫煙沒有玉佩,送了一個,岫煙就帶上;寶釵看見,發了一通“從實守分”的議論,岫煙就笑說要摘掉;寶釵又說:“這是他好意送你,你不佩著,他豈不疑心。”岫煙忙又答應。怪不得寶釵說她“也太聽說了”。
好人有好報沒有適用在迎春身上,卻適用於岫煙,薛姨媽看上了“生得端雅穩重,且家道貧寒,是個釵荊裙布的女兒”,不敢說與薛蟠,反說與薛蝌為妻。薛蝌、岫煙上京時有一面之遇,二人心中也皆如意,按寶玉的說法,薛蝌“倒像是寶姐姐的同胞弟兄似的”,可見英俊,大約人品也不錯。如此“天生地設”的一對,如同灰姑娘、白雪公主一般 “過上了幸福的生活”,為“上善若水”作出了極好的註釋。
第一章陽光雨露,哪得均沾———賈母(1)
陽光雨露,哪得均沾
寶玉愛博,賈母也不例外。寶玉的泛愛是針對一切美貌的女兒、少婦和女性化的男人,而老太太的泛愛則是對孫子孫女、親友、丫頭,以及一切“可憐見的”,親自撫養寶玉並一干孫女、堂孫女、外孫女、侄孫女,關照孫媳婦、重孫媳婦,善待親友、丫頭,且惜老憐貧。
然而老祖宗子孫既多,難免有個親疏,老祖宗喜歡的,就佔了便宜,多分點陽光雨露。
老祖宗的標準在清虛觀打醮一回說得清楚:“上回有和尚說了,這孩子命裡不該早娶,等再大一大兒再定罷。你可如今打聽著,不管他根基富貴,只要模樣配的上就好,來告訴我。便是那家子窮,不過給他幾兩銀子罷了。只是模樣性格兒難得好的。”
簡簡單單兩條:模樣兒俊、性格兒好。若說這單是為寶玉娶媳婦的標準做不得數,那就看老太太平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