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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眾人,鴛鴦拉了他嫂子,到老太太跟前跪下,一行哭,一行說,把邢夫人怎麼來說,園子裡他嫂子又如何說,今兒他哥哥又如何說一一哭訴,氣得老太太渾身亂顫,把邢夫人罵了一通,歇了賈赦強娶之心。
當著眾人的面給主子難堪,大約老太太心裡也忌諱。氣得渾身亂顫,為的是賈赦要了鴛鴦自己吃不下飯:“我通共剩了這麼一個可靠的人,他們還要來算計!”不能容忍的,是賈赦的背後算計,並沒有要給鴛鴦做主的意思,否則,怎麼不由她撿個愛的,或是賈璉嫁了?
鴛鴦、平兒等幾個,品貌雙全,是罕見的好女兒家。如在尋常人家,很可能被埋沒,而落在賈府,固然一時體面,也是煙花一瞬。禍兮?福兮?很難說的。雖不知鴛鴦最終命運如何,還是為她一嘆!
潘多拉的希望———金釧
金釧兒很調皮,只怕不在芳官之下,周瑞家的來梨香院找王夫人,金釧兒顧在院門前和香菱玩耍,雖知道有話回,只向內努努嘴。寶玉到王夫人房裡見賈政,門口眾丫鬟站著,只有金釧一把拉住寶玉,悄悄地調笑:“我這嘴上是才擦的香浸胭脂,你這會子可吃不吃了?”吃金釧的胭脂,定非第一遭。
王夫人正在房內涼榻上午睡,金釧兒坐在旁邊捶腿,乜斜著眼亂恍。寶玉輕輕地走到跟前,把金釧的耳墜子一摘,金釧兒睜開眼,見是寶玉,抿嘴一笑,擺手令他出去,仍合上眼。
寶玉有些戀戀不捨,見王夫人合著眼,便把荷包裡的香雪潤津丹掏了出來,便向金釧兒口裡一送,金釧兒見慣不驚,並不睜眼,只管噙了。
摘耳墜子、噙香雪潤津丹,可見兩人關係非比尋常。寶玉又拉著金釧兒說要討她到房裡。金釧兒把寶玉一推,笑道:“你忙什麼!‘金簪子掉在井裡頭,有你的只是有你的’,連這句話語難道也不明白?我倒告訴你個巧宗兒,你往東小院子裡拿環哥兒同彩雲去。”
寶玉專喜破壞他人好事,饅頭庵中秦鍾正吹了燈,將智慧兒抱到炕上,正在得趣,是寶玉進來,將他二人按住,也不作聲,唬得二人一動也不敢動。東府看戲閒耍,撞見茗煙按著一個女孩子,幹那警幻所訓之事,也是寶玉大叫一聲,一腳踹進門去,嚇得兩個抖衣而顫。不知道人家你情我願,幹他何事?金釧估量也知道寶玉這癖好,指點他去拿環哥兒。
王夫人翻身起來,照金釧兒臉上就打了個嘴巴子,指著罵:“下作小娼婦,好好的爺們,都叫你教壞了”,攆了出去。
“金簪子掉在井裡頭,有你的只是有你的”,是金釧心悅意肯,稱不上“下作”;按老太太的標準,“年輕,饞嘴貓兒似的,那裡保得住不這麼著。從小兒世人都打這麼過的”,環哥兒和彩雲也稱不上“下作”,再說,賈環彩雲在王夫人眼皮底下晃來晃去的,王夫人倒不曾管了,可見不算什麼大不了的。
指使寶玉“往東小院子裡拿環哥兒同彩雲去”,調唆一個主子去“拿”另一個主子,這件事才是王夫人心中最“下作”的事,平生最恨。
寶玉先摘人家的耳墜子,再喂人家吃香雪潤津丹,最後又說要把人家討過來,如此勾引金釧,等到金釧被逐,寶玉竟無一言,一溜煙遁去,本來漫天玩笑“等太太醒了我就討”,卻變成等太太醒了我就溜,事後也不曾前往探望,令人不齒。
阮咸和姑母家的鮮卑婢女有染,姑母要回家,阮咸聽說後,借客人的驢,穿著孝服把人追了回來,這才是有情有義。
沒想到金釧兒出去兩日,便“含羞賭氣”投井自盡。以金釧之心,被攆了出來,名聲不好,讓她不能見人,羞愧難當,終致跳井。更暴烈的晴雯宣稱“我一頭碰死了也不出這門兒”。
更有一種可能,金釧不獨因自己羞愧,而是因對寶玉的失望,寶玉一無辯解,二無探視,因此跳井,那一溜煙地遁去,才是真正傷了她的心。金釧大約也是不甘心的,因此死了還要向寶玉哭說為他投井之情。三姐飲劍,與同此理,然而三姐更明白:“前生誤被情惑,今既恥情而覺,與君兩無干涉”。杜十娘怒沉百寶箱,為的也是李甲的無情無義,若是美狄亞,不殺個天昏地暗怎肯罷休?
悲哀啊,兩人一同開啟的潘多拉的盒子,不但種種惡果全部扔給金釧,連最後那一點兒希望也被寶玉毫不留情地拿走了。只能說,如赤子般的男人,傷起人來更厲害,因為他不但不計後果,而且根本不知道後果的嚴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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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其他紅色人物(1)
自己不尊重,怪誰———賈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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