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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非常麻煩的事。
升到了軍官學校的最高年級的話,低年級生會半自動地像侍從兵一樣幫你擦靴子、整理房間,偶爾還會幫你做飯呢。軍隊是個階級社會,軍官學校就是最初的一道門,這道門相當狹窄並且也很厚重,不管怎麼楊已經透過了,在階級社會中佔有中等以上的席位了。
楊自己本身,在低年紀的時候也有幫高年級生打雜過,但不記得有受到過什麼特別嚴酷的待遇。當時軍官學校的校長是席特列中將,以身為教育家來說,這個人非常地開明並且作為光明磊落。
“賦與各位特權,就是要各位測試自己的器量之深淺,諸位是否能獲得低年級學生之愛戴,這和各位成為軍官之後,是否能獲得士兵們的信賴相連結。我期待諸位高年級同學們,能夠清楚區分出嚴格與虐待的不同”。真是可說是位名校長的人物。
雖然如此,但對財政當局來說,校長的許可權並非絕對的。由於預算合理化的關係,戰史研究科決定廢止,也是在席特列校長的時代,這對希望免費學習歷史而進軍官學校的楊來說,是個令人遺憾的決定。由於很明白這並不是校長的責任,因此對席特列這個人,並沒有任何抱怨。雖然想過,是否該對財政當局稍做抵抗呢,但楊自覺這種行為,是將原本沒有的東西,利用要脅的手段來獲得。
像這樣的自覺,使人在判斷楊的性格是強是弱的時候,變得相當微妙。22歲這種年紀,也許應該是抱持著一面倒的、明確而且單純的價值觀比較好也說不定。總而言之,從校長席特列口中得到一句“幹得好”,總沒有像從其他人那裡得到空虛的贊評,那樣的不舒服就是了,謝天謝地。楊自己的回答,也總是“只是運氣好而已”。
在內心裡是這麼想著,“只是運氣好而已”,但是被旁人露骨地指摘出來,仍然不是件愉快的事,尤其是指摘的這一邊,很明顯是夾雜著嫉妒的話。要完全看破這一切,楊還太年輕了一點,這和先前提到的自覺,是互相矛盾卻又同時存在的事實。
以某種意味來說,楊的外在和內在一樣,都是相當半吊子的。
對於這種批評,楊的反應是:“到頭來只能升到少校的男人,21歲就當了少校的話,豈不是已經走到人生的終點了嗎?這樣一點也不好玩。”
由於並不喜歡出人頭地,因此這簡直可說是多餘的麻煩。原本說來“只能升到少校的人”這個評價,是楊自己私下常常如此自語著的,常常在想,大概只會到這種地步吧,什麼提督的稱號啦,司令官的地位啦,完全不覺得這些適合自己,只不過現在的狀況也是,既不覺得適合也無法想像會發生這種事。不過嘛,人總是各有適合自己的生活方式,到頭來總會安定下來的吧。
楊試著想像一下十年後的自己,完全沒想到會是包圍在如此華麗的色彩當中。
首先,軍人這種職業,是無法保證十年後是否自己早已陣亡了。一旦上了前線,簡直就可說是24小時和死亡同床共枕一樣。不過非常諷刺的,退伍軍人的平均壽命,要比任何職業的人都來得長。有規律的生活、營養均衡的飲食、受到鍛鍊的身體、定期健康檢查等,結果造成身體非常健壯而且壽命很長,嘴上常掛著一句“最近的年輕小夥子”,被所有的人敬而遠之,實在很叫人毛骨悚然的光景。總之,這是如此能再活半個世紀之後的問題。
在9月底,奉命出席退伍軍人聯盟的定期大會,被累得半死之後,公務和私事的大波,總算平靜下來。楊被放進閒居的平靜池塘,在完全平靜的池子裡,楊什麼也不做,把臉露出水面,就維持著這樣漂啊漂著的狀態。
待命這種身份的確是很輕鬆沒錯,如果沒有那種,接下來不知道會被授與何種任務和地位的不安的話。老實說,再怎麼不安也是無濟於事,所以去想它也沒有什麼意義。明白地說,不論是派到什麼地方的什麼位置,反正一定都是待起來不好受的地方。
也有像軍官學校的教官,這樣的職位,面對眾多的學生授業解惑,也是相當困難的事,能夠的話,希望會是更輕鬆一點的職位就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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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人閒居則不善,楊光只會想一些無聊的事,打斷這種頹廢狀態的人,是亞列克斯·卡介倫,統合作戰本部的參謀官,階級是中校,對楊來說,是使他抬不起頭來的學長之一。這樣的人物,在10月2日把楊叫來自己的執務室來。
亞歷克斯·卡介倫現年27歲,但看起來比實際年齡更沉著,並且帶著一種非常自然的自信。對以社會有益的才能這一點來說,他遠遠超出楊之上。在軍官學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