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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走開!你們這些人都該殺!我要把你們全殺了!”“他們都已經死了!”馬遜氣喘吁吁地說:“現在要先做的是,楊提督的遺體怎麼辦呢?讓他這樣躺在那裡不是很可憐嗎?”風暴突然平息了。尤里安一下子停止了瘋狂的狀態,他看著馬遜,眼神中重新撿回了一絲理智的光芒。手中的戰斧無力地落到被血浸溼的地板上,那聲音好像在抗議一樣。
馬遜終於鬆開雙手,放下了年輕的復仇者。尤里安則像個剛出生的嬰兒一般,蹣跚地朝楊威利走去,屈膝跪在他的面前,用微弱的聲音對著楊說:“提督,我們回伊謝爾倫吧!那裡是我們的家,是我們大家的故鄉。回家吧……”看著不可能得到回答的尤里安,馬遜恭敬而謹慎地用兩手將楊威利那副已無生命的身體抬了起來,彷彿被一根無形的繩子繫住一般,隨著楊威利被抬起的屍體,尤里安也跟著站了起來,和馬遜並肩而行。
楊提督已經不在人世了。
楊威利--這位一方面是個非凡的戰爭藝術家,另一方面又是個痛恨戰爭的年輕人,從此再也不必赴戰場了。
尤里安的記憶隨著時空的交替回到從前。想起過去這兩千六百多個日子中的點點滴滴人武部佔據了腦海,揮之不去。
想著想著,液體化的淚與激情和失意,突破了淚腺的門扉。馬遜猶豫地望著像孩子一樣慟哭的尤里安,口裡默默地念道:“哭一哭也好!”尤里安沒聽見這句話,也沒有抬頭看他,只深處覺得自己的手心又溼又熱。
楊威利生前曾經說過:“人活著就是在看別人死亡。”他還說:“戰爭和恐怖主義都會使一些無辜的好人喪命。”他所說的話總是那麼的正確無誤。但是一個人不管說了多少名言,當他死了以後,就什麼都沒有用了!尤里安沒有見到楊威利的最後一面,所以也沒能聽到他說的最後一句話,連他臨終前想轉告楊夫人的話都無法聽到。對自己悔恨交加的心情,又化做眼淚掉了下來。
這個時候,先寇布在軍官俱樂部中發現了他的部下,也是他的弟子的布魯姆哈爾特中校。
中校躺在床上,四周有七、八具穿著帝國軍軍服的屍體,這是布魯姆哈爾特隻身奮戰的證明。先寇布的靴底不止一次地因為地上的血海而打滑,他走到中校身邊,單膝跪了下來。摘下中校的扁帽,先寇布搖了搖布魯姆哈爾特那血跡斑斑的身體,瀕死的年輕軍官此時才微微睜開眼睛,用盡全身僅餘的力氣虛弱地問:“楊提督還好嗎?”一時間,先寇布竟答不出話來。
“他傻得很,要是能逃得出來就好了……”“有尤里安幫他,沒事的!他馬上就會來這兒。”“太好了。他要是活不成,那我們以後的日子也沒什麼意義了”講到這裡,這位“薔薇騎士”連隊的代理隊長聲音突然斷了,呼吸變得急促起來,他的死只比他所守護的司令官晚十五分鐘。
先寇布面無表情地站起來,眼神中閃過一絲沉痛。他抬頭看著天花板,再平視前方,發現有人影在接近。先寇布認清那些人是友非敵後,放心地高聲喊道:“尤里安!沒事吧!你看看這些人,他們不是帝國軍的人……”華爾特.馮.先寇布說到一半就停住了,表情彷彿置身於玄疑命案中一樣。他的嘴巴變得很乾澀,平日一副勇猛的架勢也沒了,就像塊乾硬的黏土般僵在原地,發出破裂的聲音說:“喂別這樣,這裡不是戲劇學校的實驗教室,我也不想上悲劇舞臺的表演……”他閉上了嘴,帶著殺氣的視線投向尤里安,肩膀起伏地喘著氣。這是他接受現實的儀式。先寇布沒說一句話,只默默地舉起手向橫躺在馬遜懷中的司令官敬禮;尤里安也沒說一句話,他看到先寇布的手在顫抖著。
先寇布敬禮完畢後,命出一塊布給尤里安看,那正是一年前萊因哈特皇帝的部下們在邱梅爾男爵宅邸所發現的東西。布上面繡了一排字:“地球是我的故鄉,我要擁抱地球。”“地球教!”尤里安看了幾乎暈了過去。在此之前,對著帝國軍那些傢伙的憎恨,現在卻發現又要轉移到別的地方去,在感情透支之餘,他以地自己的愚蠢及事實的真相感到驚怒交加。
“不過,為什麼地球教的人非暗殺楊提督不可呢?難道是因為我曾潛入地球,密查他們的基地嗎?如果真是因為這樣”“這個以後再討論。目前只要我們明白真正的兇手是誰就夠了!如果他們敢再出現,我一定讓他們死無葬身之地”先寇布丟下這句狠話,然後對他的部下們說:“把那二、三個活口送回尤里西斯,我要好好地拷問他們一番。反正在回伊謝爾倫的路上多的是時間可用。”史路少校雖然因為重傷而昏迷不醒,但確定還活著,這是在所有的壞訊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