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關於那位“南宮先生”到底是個獵魔人還是個江湖騙子,抑或只是箇中二入腦的路人(最後這個可能性不高),郝仁和薇薇安討論了挺長時間也沒結論。
薇薇安自稱因當年負傷而對獵魔人有特殊感應,但她自己也承認,這個天賦能力時靈時不靈,壓根不能當做可靠證據,而莉莉就更不用想了,這個二貨壓根沒見過獵魔人,在薇薇安眼裡她比小孩子還不如,估計就是被獵魔人打到門口她都不一定能反應過來。
根據薇薇安的說法,獵魔人是“半人半怪”,他們在戰鬥的時候會爆發出各種超出人類的力量,個別情況下甚至連身體都會跟著變異,但在平時則跟普通人完全一樣,根本不存在什麼特殊氣息之類可以明顯識別的資訊(這種“隱秘性”也是獵魔人對付異類的殺手鐧之一)。那個“南宮先生”的言行舉止在薇薇安看來並不像個獵魔人,尤其是他主動和人攀談,炫耀一樣公佈自己身份的情況,更是和薇薇安記憶中的死對頭們區別甚大,但僅此並不能排除對方是“真貨”的可能性,畢竟吸血鬼妹子也有許多年沒見過獵魔人了,而且即便見過的也只是獵魔人這個大群體中的一小部分,她的瞭解有限,記憶還稀裡糊塗,更重要的她還是個倒黴蛋——連郝仁都不敢確定自己會不會跟著沾上薇薇安的衰運,出門頭一天就撞大運地碰上個“真貨”。
所以郝仁這心裡還是頗為不安的。
一行仨人在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也沒什麼好轉的,雖然現在語言問題是解決了,但一路旅途勞頓,就連莉莉都懶得動彈,三人吃過飯就回了房間。現在莉莉正趴在客廳中央的沙發上咔咔地換著臺看電視,雖然一句話都聽不懂但她看的還挺熱鬧,薇薇安則在旁邊幹一件非常有意義的事:她把此行提前準備出來的現金鈔票都拿了出來,正在那翻來覆去地數錢玩兒……
郝仁非常警惕地在薇薇安旁邊坐著,爭取和對方保持最近距離,並且一雙眼睛眨都不眨地看著薇薇安纖細蒼白的雙手,生怕一個不注意這隻吸血鬼的衰神光環就發作起來,那一大堆鈔票瞬間不翼而飛:現在他已經認識到薇薇安的惡劣財運遠非簡單的“倒黴”二字可以形容,這簡直就是大宇宙的意志,一種法則級的被動效果,讓薇薇安碰錢,絕逼是一種心理上的極限運動。
薇薇安興致勃勃地數著錢,不時就感嘆一聲:“嗨呀……真是這輩子都罕有的奢侈時刻啊……數錢的感覺原來是這樣的啊……跟著房東果然有好日子過啊……誒房東你不要這麼緊張好不好?”
“說過了在外面叫我郝仁就行,”郝仁皮笑肉不笑地看著薇薇安,“另外我有緊張的理由,對天發誓,我哪怕一小會不看著,你就能把咱們所有的經費都給禍禍乾淨。另外你能不能有點出息?讓我把錢包裡錢都倒騰出來還以為你要幹啥呢,結果就數錢玩?”
“你能體會我窮了好幾千年之後這顆滿目瘡痍的心麼?”薇薇安非常詩意地一聲長嘆,“唉,上次數錢這麼爽那都是民國時候的事兒了,扛著麻袋去買米,在糧店門口數了半個鐘頭的銀圓券……不過那次也沒這次感覺好,畢竟那玩意兒跟廢紙一樣,哪有英鎊實在。誒嘿,這沓數完了,讓我再數一遍……誒郝仁你別這樣,讓我再數一遍嘛!”
郝仁異常堅決地把錢收起來,妥妥地貼身放好,這才語重心長地說道:“我的血族大小姐誒,真想數錢等過陣子咱去辛巴威讓你數個夠,至於現在你就長點臉乾點正常事吧——之前還在討論獵魔人的事,怎麼扭臉你就一點都不緊張了?”
“我多少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這點小事還緊張多長時間呢?”薇薇安戀戀不捨地看著郝仁放錢包的地方,隨後收回視線很是不屑地別過頭去,“你知道真正的獵魔人應該是什麼樣麼?”
郝仁頓時很感興趣:“什麼樣的?”
“就以我熟悉的造型啊,他們行動的時候喜歡穿黑衣服,以前是獵裝,後來是緊身西服,東方這邊的獵魔人也有穿功夫裝的,反正怎麼死板怎麼來,但在平常的時候他們跟正常人的打扮一樣。另外他們多少有點陰沉,不好說話,而且非常低調,平常都想盡辦法掩藏自己的身份,生怕引起我們的注意而打草驚蛇,別說跟人洩露自己的身份了,有時候假如普通人知道了他們的動向,他們為了滅口連普通人都一塊殺——雖然這是少數極端分子的做法,但很能說明獵魔人這個群體的問題。另外獵魔人除了低調還有個特點那就是‘普通’,非常非常的普通,非常善於讓自己的言行像個普通人,這也是隱藏自身的一個手法。周圍人都在談論女巫的時候他們也談論女巫,周圍人談論拿破崙凱旋的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