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部分 (第3/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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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染上了艾滋病!” “什麼?艾滋病!”劉子亮不相信自己的耳朵。 那位身穿白大褂的領導無可奈何地點了點頭:“小夥子不必著急,我們還要進行一次血檢,以便最後確定。” 其實用不著再次血檢,劉子亮已經明白是怎麼回事了。天津市血液中心這樣正規的血液檢測機關的檢測還有什麼遺漏和疏忽的嗎?絕無可能!劉子亮暇時閱讀報刊,知道艾滋病意味著什麼,一旦染上了它,你就別想活著走出地獄! 劉子亮腦子裡一片空白,心裡彷彿有一把大火在熊熊燃燒,他想出門去,找個地方清醒清醒腦袋,但被醫生護士攔住。他又被護士抽了一些血,然後有人告訴他:“你現在是特殊病人,不能亂走,我們有車送你。” 中午,有醫護人員打來了一份盒飯,劉子亮心亂如麻,怎麼也吃不下去。那個領導模樣的醫生安慰他,不要想不開,他的病首先是需要進一步確診,即使確定是艾滋病人,也不應著急和慌亂,努力克服疾病帶來的困難。 在那位領導模樣的醫生的勸慰下,早已飢腸轆轆的劉子亮囫圇吞下幾口飯後就再也不想吃了。他又喝了一些水,然後再接受體溫等常規體測。休息了片刻之後,他被領進了一輛救護車。 “去哪兒?”劉子亮有氣無力地問。 “送你回去。”醫生回答。 “回家?” “不,先去鄭州。” 當天晚上,劉子亮就被天津市血液中心的救護車送到了鄭州。接下來換防似的再由河南省防疫中心的救護車把他送回了周口沈丘。 眼看著離家越來越近了,劉子亮感覺自己染上了這樣的“髒病”實在無臉見人,更無臉去見妻子兒女,他掙扎著要下車,護送他的醫務人員當然不允許。他又一頭向車廂撞去,又被醫護人員攔住。 他急了,衝著護送他的醫務人員發火:“我怎麼回去見人?我怎麼回去見人呀?你們不是逼死我嗎?!” 面對劉子亮的憤怒,醫務人員淡淡地回答:“這是我們的義務。”  
誰之罪
一番折騰,河南省防疫中心的專家終於把劉子亮安全地送到了沈丘縣範營鄉和尚村家裡。 劉子亮等一行人甫一到家,妻子孫菊香便嚇了一跳,他家從來沒有來過這麼多客人,更何況是清一色的醫生護士,那陣勢如臨大敵一般。 孫菊香拉了拉劉子亮,問:“子亮,他們這是——?” 劉子亮緊張地退了退:“別碰我!我得了病了。” “什麼病?”孫菊香又問。 長嘆了一口氣,劉子亮眼眶裡溢位了淚水:“你別緊張,艾滋病。” 孫菊香不知是未聽清楚還是不相信,睜大眼睛又問:“什麼病,你倒是說清楚呀!” 劉子亮的淚水決堤般湧了出來:“艾——滋——病。” “艾滋病?”孫菊香感到自己的腦袋快要炸了,“不可能!不可能!子亮,你怎麼可能得了那種病呢?!” 在場的醫生給了孫菊香肯定的回答。 孫菊香還在發愣,醫生要她和兒女們做一次血檢,她和兒女們茫然不知所措,只好痴呆呆地任憑醫生護士擺佈。 此時此刻,劉子亮的眼淚燒乾了,他的惟一的希望是妻子和兒女不要傳染上那個鬼東西。 結果出來了,不幸中的萬幸,妻子兒女血檢正常! “如果不是我堅決反對,妻子和我就一起去賣血了,真的那樣,那她也同樣完了。”劉子亮感慨萬千地說。 在此以後的病案調查中,劉子亮否認自己有過不潔的性行為,否認自己有過吸毒的經歷,承認自己在地下血站賣過血,而且不止一次。 醫生告訴他,自己感染上艾滋病病毒,肯定與那一年為了籌化肥款去地下血站賣血有關。 174元——這哪裡是賣血的錢?這哪裡是買化肥的錢�分明是他劉子亮的命價銀子啊! 劉子亮憤怒了,孫菊香憤怒了,在場的醫生護士也都憤怒了!一段時間橫行豫東的地下血站的血頭血霸們,他們抽著的哪裡是血,分明是一條條人命呀! 可是到了眼前,一個個肥頭大耳的血頭血霸們,隨著地下血站的土崩瓦解也已銷聲匿跡。找他們算賬,又哪裡找得到他們的半個人影啊! 劉子亮的不幸遭遇,的確值得人們同情。但在當時的境況下,他在和尚村、範營鄉以及更多知道他患了艾滋病的地方不僅得不到應有的同情,潑頭蓋臉擲給他的,是驚恐,是白眼,是憤怒,是咒罵,是瘟神一樣的避而遠之! 劉子亮在家鄉是一個誠實向上的好青年,家鄉的父老鄉親原本對他很好,可是傳出他得了艾滋病的訊息以後,情況來了一個大逆轉。不認識他的人在一起指指戳戳,認識他的人尚未見面就躲得遠遠的,以前常在一起串門走動的親戚朋友,好像再也沒有了音訊。 由於劉子亮這麼一個“怪物”的出現,他的妻子孫菊香也受到了不公正的對待,甚至兩個年幼無知的孩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