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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把她這個人世間對他來說最甜蜜、最無私。D的人引為同志,而她主要生活在一個充滿靈性的幻想世界中。她有如天仙化人,純淨明潔,她的靈魂就在自己肢體上顫動。一想到他自己竟然同阿拉貝拉同床共枕,那麼齷齪下流,不由得羞愧難當。他要是把他剛剛所做所為直戳進她心裡,他就是十足的恬不知恥的惡棍啦。她這人擯絕歡愛,脫棄凡俗,有時看起來殆難嫁與常人,做個通達人情的妻子,然而她又的的確確是費樂生的妻子。她怎麼會成了這個樣?而她成了這個樣又怎麼生活下去?他瞧著此時此刻的她,對箇中奧妙殊難索解。
“你跟我回去好不好?”他說,“火車等等就到了。我還不知道姑婆這會兒怎麼樣。……蘇呀,你是為我跑了這麼多路啊。你得起多早動身啊,可憐的孩子!”
“是喲。一個人坐在那兒看姑婆,我一心都想著你怎麼啦。我根本沒睡過,天一亮就動身了。以後你不會再平白無故地亂來,弄得我擔驚害怕吧!”
裘德倒不一定認為她所以擔驚害怕,完全是因為他平白無故地亂來。上車之前,他才把她的手鬆開——他先前跟另外那個人好像也坐的這節車箱。他們並排坐著,蘇坐在他和車窗之間。他打量著她的側影,線條是那麼精緻優雅。她穿的是緊身衣,胸部繃得緊緊的,凸起的部分小小的,像是蘋果,同阿拉貝拉豐滿碩大的胸部大異其趣。他看著她,她卻沒轉過臉來,眼睛一直朝前看,彷彿怕一跟他四目相對,就免不了惹起一番令人煩惱的爭端。
“蘇啊——你這會兒跟我一樣結了婚啦,可咱們一直忙手忙腳的,這件事咱們還沒顧得上談哪!”
“沒有談的必要!”她很快頂回去。
“哦,嗬——也許沒……可是我希望——”
“裘德——別談我好吧——我希望你別提啦!”她懇求著。“一提這事,我就難受。我不該說這個話,你就擔待著吧!……,你昨天在哪兒過的夜呀?”
她這樣問純屬無心,無非想借此換個話題。他心裡明白,所以另說了句,“在客店裡過的。”按說他要是把意外遇到另外那個人的事告訴她,心裡倒要舒坦些,但是那個人既然最後已經講明白在澳洲結了婚,他反而覺著為難,唯恐他無論怎麼說,都不免對他那個無知無識的妻子有所損害。
他們一路談著,就到了阿爾夫瑞頓,不過談來談去總是不自然。蘇非復過去可比了,她的名字冠上了“費樂生”這個標籤,即使他一心想把她當成獨立的個人跟她談談心,這一來,也叫他洩了氣,難以啟齒。然而她似乎依然故我,沒有變化——不過對這他也講不出個所以然。現在還剩下往鄉下走的五英里路,大部分是上坡路,走起來跟坐車一樣不方便。裘德這輩子是頭一回跟蘇一塊兒走這條路,從前他是跟另外那個人一塊兒走的。這會兒他彷彿舉著一盞明燈,暫時把陰暗的過去驅散了。
她還在說話;但是裘德注意到她仍然設法避擴音到她自己。最後他就問她的丈夫情況如何。
“哦,是啊。”她說。“他成天價拴在學校裡頭,脫不開身,要不然就跟我一塊兒來啦。他這人心才好哪,老替人家想,為著陪我來,連他自己立的規矩也顧不得了,只好請回假——因為他一向是堅決反對請假,還是我把他勸住了。我覺著一個人來倒好些。多喜姑婆這個人我知道,脾氣特古怪。她等於不認識他,那就把兩邊都弄得彆彆扭扭的。既然她神志不清,我倒高興他沒來啊。”
裘德一邊聽著這番對費樂生的誇獎,一邊悶悶不樂地往前走。“費樂生先生凡是該為你想的,處處都替你想周到啦。”他說。
“可不是嘛。”
“你準是位快活的太太嘍。”
“那還用說嘛。”
“新娘子呀,到現在,我大概還該這麼稱呼吧。我把你交給他到現在還沒幾個禮拜吧,再說——”
“好啦,我知道!我知道!”她臉上那股子神氣跟她剛說出來的理直氣壯的話不太搭配,因為她剛才說得那麼有板有眼,那麼於乾巴巴,就如同把《家庭主婦指南》裡的模範語言照本宣科了一遍。裘德深知蘇說話聲音每一點顫動都有其含義,他能解讀她心清變化的每一點跡象。她結婚固然不到一個月,但她是不快活的,這一點他深信不疑。不過單憑她倉促離家,遠道而來,同這輩子幾乎不相識的親戚訣別,也證明不了什麼道理;因為她做起這樣的事來自自然然,也跟做別的事一樣。
“好啦,費樂生太太,請你接受我這會兒是、也永遠是對你的良好祝願吧。”
她瞪了他一眼,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