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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定。也許就因為他對蘇的愛情踰分非禮,上蒼有意把阿拉貝拉插進來,以示懲罰。所以這個晚上他只好在城裡到處轉悠,等著會她;同時他又避開每個有學院迴廊和會堂的地方,因為他瞧見它們就覺得難受得不得了。在走回酒館的路上,紅衣主教學院大鐘正好響了一百零一下,這種巧合簡直就像對他存心嘲弄。酒館已經燈火輝煌,場面一片歡騰,縱情嬉笑。女招待粉面生春,個個頰上飛紅;她們一舉一動比先前更來得輕快自然——更大膽、更興奮、更富於肉感,表現自己的情緒與慾望不再躲躲閃閃、扭扭捏捏,而是懶洋洋。軟綿綿,笑個沒完。
前一個鐘頭,酒吧擠滿各色人等,他在外面聽得見他們大聲喧呼;但到得後來,剩下的顧客不多了。他對阿拉貝拉點點頭,示意她出來時候可以在門外找到他。
“不過你先得跟我來點什麼。”她興致勃勃地說。“先來個睡前杯吧,我天天這樣。然後你就先出去,等個分把鍾,咱們頂好別讓人瞧見在一塊兒。”她倒了兩杯白蘭地;雖然她臉上明明是喝足了,或者說她吸足那麼多鐘頭的酒氣,把她薰夠了,她還是一傾而盡。他也喝了自己的一杯,然後走到酒館外面。
幾分鐘後她出來了,穿著一件厚上衣,戴著一頂上插黑羽毛的帽子。“我住得挺近。”她說,挽起他的胳臂。“我有前門鑰匙,什麼時候都進得去。你倒是要怎麼個安排法兒?”
“哦——沒什麼特別的。”他回答,又難受又累。他的思想又轉到阿爾夫瑞頓,他趕不上那趟火車了。蘇到時看不到他,難免大失所望,他也錯過了跟她同行,爬上往馬利格林的又長又僻靜的山路的樂趣。“我真應該回去。我擔心姑婆都停床啦。”
“明兒早上我跟你過那邊去。我看我可以請天假。”
阿拉貝拉平素就像母夜叉,無論對他的親人還是他本人,哪有什麼情義可言,這會兒居然準備到他的垂死的姑婆床前,還要跟蘇見面,他覺得真是太出格了。不過他說:“當然,你要願意去,就去好啦。”
“好吧,咱們得考慮考慮啊……就說這會兒吧,咱們先得來個協議,要不然咱們在這地方呆在一塊兒就囉嗦啦,因為這兒人家本來認識你,慢慢兒也認識我啦,眼下自然還沒人瞎猜疑我跟你有什麼關係。咱們這會兒正朝車站那邊走,你瞧咱們就搭九點四十分的火車上奧爾布里肯好不好?不到半個鐘頭就到啦,也沒人認得咱們,想幹什麼,就幹什麼,誰也管不著。以後咱們再定關係公開不公開好啦。”
“隨你便吧。”
“那你就等著我去拿兩三樣東西。我就住這兒。有時候晚了,我才歇在幹活兒的飯店裡頭,所以沒人會想到我在外面過夜。”
她很快回來了,他們接著走到車站,坐半個鐘頭火車去奧爾布里肯;到達後住進靠火車站一家三等客店,剛好趕上來頓晚飯。
第三部 在麥爾切斯特 第09節
第二天早上九點到九點半之間,他們又坐火車返回基督堂,兩個人佔了三等車廂的一個隔間。阿拉貝拉因為要趕火車,草草梳洗了一下,樣子有點邋遢,臉比起頭天晚上在酒吧時候容光煥發。生氣盎然,簡直判若兩人。出站時,她才知道離酒吧上班還有半個鐘頭。他們不言不語走了一段路,到了市外。路是通到阿爾夫瑞頓的,裘德朝著遠處的大道張望。
“哎……我這個沒用處的可憐東西喲!”他看完了嘴裡直嘟囔。
“怎麼回事?”她問。
“我當初上基督堂就走的這條路,還滿腦子宏圖大略呢!”
“算了吧,管它什麼路不路,我得十一點到酒吧上班呢,這會兒快到了。我跟你說過了,我不會請假跟你一塊兒去看你姑婆。我看咱們頂好就在這兒散了。反正什麼也沒商量好,我這會兒得趕快離開你,別一塊兒往大成街那邊走。”
“那好吧。不過早上起床的時候,你不是有點事想在我走之前跟我說嗎?”
“我是要說——兩件事——一件得特別說說。不過你是不會答應替我守秘密的。我這會兒就說,你答應不答應守秘密?因為我是個老實巴交的女人,才想著告訴你這件事。昨兒個晚上我已經開了個頭了——就是那位在悉尼開旅館的先生。”阿拉貝拉說話顯得比平常有點急。“你嘴能緊嗎?”
“好啦,好啦——我答應就是啦!”裘德不耐煩地說。“我當然不想把你的秘密捅出去。”
“這麼說吧,我跟他一約著到外頭散步,他就老是說我模樣長得俊,把他迷住啦,死盯著要我嫁他。我壓根兒沒想回英國,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