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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木格回到府。裡的第一件事,就是將本來預備給京城各寺廟新增的香油錢全扣下了。
暈了幾日後,才開始著手處理老十臨走前佈置的任務。
原來當初在鬥文會上結識的丁成和程家義給老十當了幕僚後,都很爭氣,雙雙在來年的科舉中勝出,老十便給他們謀了外放的缺,丁成去了江西做了鹽運司知事,程家義去了湖南做了布政司照磨,雖然品級都很低,但都是有油水的衙門,兩人自此死心塌地的成了老十這條線上的人,當然,他們也算是老十的門人了,若不向老十效忠的話,也沒其他路可走。
兩人深知老十身邊缺少人才,因此上任後一直在留心著,經過幾年的明察暗訪,再加上些運氣,丁成終於寫信為老十舉薦了一人,蔣欽,說是此人甚是有才,思維敏捷,只是時運不濟而已,一定會成為一個優秀的幕僚。雖然不知道此人是否能勝任,老十心裡還是很受用,離京前交代,若蔣欽到了,直接送到廣東去,並叫其木格挑選兩丫鬟給丁成和程家義送去做妾。
前者還好說,後面的交代就讓其木格不爽了,古人云己所不(欲)勿施於人,這些人想怎麼納妾,其木格管不著,但想讓自己成拉皮條的,那是萬萬不行,便指責老十:“好好的丫鬟送去給別人做妾,你也不怕被人戳斷脊樑骨。”
老十好笑道:“不說別的,阿朵該配人了吧,難道你還想讓她嫁給府裡的奴才?子子孫孫都伺候人?若把她送給丁成或程家義做妾,等生了兒子,就立馬能抬舉成二房。這兩人都是正經進士出身,有爺照著,別的不說,升遷也要順得多,沒準以後就成了地方大員了。再說,咱們府裡出去的人,誰敢給氣受?丫鬟又不是傻子。”
其木格琢磨道:“話雖如此,但不見得丫鬟就會願意去做妾,嫁給小廝,至少沒那麼多汙七八糟的事。”
老十道:“保貴都有三個小妾,除了一個是從外面抬進來的,剩下兩,都是府裡的;何貴,小英子的哥哥,如今正張羅著要納一小妾,你去問問小英子,他哥哥家的門檻是不是都快被擠破了。”
見其木格不做聲,老十又繼續道:“雖說他們如今都在府裡當差,明眼人都知道,保貴以後肯定是要外放的,何貴雖然沒什麼出息,但有小英子在,假以時日,混個管事那也是穩穩當當的。怎麼都比配給小廝強,順帶的還能幫村孃家。”
老十雖然說的很殘酷,但並非全無道理,在身份地位處於絕對劣勢的情況下,府裡的丫鬟們為了自己以後能過錦衣玉食的日子,為了自己的孩子將來不在奴籍,為了能幫村孃家兄弟,愛情似乎確實太過於奢侈了。
其木格若真按郎才女貌、門當戶對來決定丫鬟們的婚事,那才沒準會被吐沫星子淹死。
於是,等其木格調整好心情後,便叫來阿朵,問她對婚姻的看法,並簡單提及了丁成和程家義,讓其木格鬱悶的是,阿朵只是羞澀的低頭說:“全憑主子做主。”
其木格心酸的拉著阿朵的手,說道:“阿朵,你伺候了我這麼久,我一直想給你說個好人家,不管你嫁給誰,我一定都會給你脫奴籍的,你小兩口的日子一定也會過得紅紅火火,丁成和程家義雖然看著有前程,但過去畢竟先得做妾,你好好想想,權衡好了,再告訴我,這是你的終身大事,得你自己拿主意。”
聽了其木格的話,阿朵才不好意思的說自己曾在府裡見過丁成幾次,覺得為人尚好。
其木格想起,當初自己被困慈寧宮時,阿朵和徐公公還曾找丁成代筆寫過書信,也許從那時起,兩人就有了接觸。
其木格嘆了口氣,又繼續勸說道:“不知道他妻子為人怎樣?若是不好相處,你過去怕有得氣受。”
阿朵用輕得不能再輕的聲音告訴其木格,聽丁成講,他妻子賢惠得很。
其木格若再勸下去,反而不象話了,便強笑著讓阿朵趕緊收拾,等過完年就送她過去。
望著阿朵消失的背影,其木格暗叫好懸,若不是老十那一番話,自己是絕對不會想起詢問自己的貼身丫鬟是否願意做妾,那才真叫好心辦壞事。
其木格總算深刻體會到了什麼是汝之蜜糖彼之砒霜。
接下來,其木格又一一詢問了烏雅她們三人,探尋的結果,讓其木格略感安慰,烏雅和扎丫少女不知愁滋味,還沒看到中意的人,格其居然有一青梅竹馬,就是被其木格派到庫倫,如今又將轉戰車臣汗部的牧仁。
其木格很想將格其和牧仁塑造成婚配典範,但想想還是擺手,開始給阿朵準備嫁妝,雖然阿朵全然沒有去當第三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