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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四爺好大的火氣。”
十四覺得阿茹娜就一白痴,這時候了還不忘找回場子,習慣(性)的就想損兩句,可想著眼前這個圓臉姑娘就要離開,便長長嘆了口氣,憋了半天,才道:“你阿瑪給你定親了?”
阿茹娜點點頭。
十四又問道:“聽說在漠北?”
阿茹娜又點點頭。
十四繼續道:“說是今年秋天就大婚?”
阿茹娜繼續點點頭。
毫無營養的對話告一段落後,兩人又接著冷場。
好半響,十四方道:“有些遠哈…”
阿茹娜接著點頭。
十四支吾了半天,才說道:“若是以後你受了欺負,派人給爺送個信來,爺幫你出氣。”
阿茹娜這才抬起頭,瞪著圓圓的眼睛,說道:“誰敢欺負我?”
十四紅了紅臉,“也是,你不欺負人就該燒高香了。”見阿茹娜滿臉的不悅,十四忙尷尬的笑了笑,“玩笑話,你別當真。”
乾笑了兩聲,十四覺得很是沒趣,不知道自己今天發什麼瘋,覺得就不該來這趟,正想找個藉口告辭,就聽阿茹娜說,“若真有人欺負了我,你真的會幫我?”
十四重重的點點頭,保證道:“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阿茹娜認真的看著十四,“這話我記下了。”
又沉默了一會兒,阿茹娜說:“我姐姐這要有什麼事,你幫著照看一二。”
十四笑道:“十哥已經被你姐姐捏在手心裡,拽得死死的,能有什麼事。”
阿茹娜搖搖頭,“不是說姐夫,是旁人,你們京裡看著規矩多,齷齪事也更多,我們蒙古人沒那麼多心眼,很容易著了道,這次就差點害到姐姐肚裡的孩子。”
十四小聲道:“哪個地界都會有這些事,你也小心些。若漠北太苦寒,你就進京來,爺…”十四苦笑了一下,搖搖頭,“十哥府裡也不差你一人的花銷。”
阿茹娜笑道:“也只有京裡的格格才嫌蒙古苦,其實草原比京城好多了,自由自在,沒有拘束,你若有機會去草原,你也會喜歡那的。”
十四想了想道,“你走的時候,爺怕沒法送你…”
阿茹娜微微笑著,點點頭,“我知道…”
十四看著笑意款款的阿茹娜,只覺得分外刺眼…
沒兩日,老十便陪著其木格,將烏爾錦噶喇普郡王一行送到城門外,其木格淚眼朦朧,阿茹娜也拉著其木格泣不成聲,直到上了馬車,還一步三回頭,其木格則顧不上禮儀,靠在老十身上失聲痛哭,弄得查干巴拉也拗過臉去,烏爾錦噶喇普語重心長的交代了老十和其木格幾句,方才轉身上了馬車,一直到車隊消失在驛路盡頭,其木格還呆呆的望著遠方,悲慟不已。
烏爾錦噶喇普郡王此次回程的車隊並不比來時少,雖說帶來的東西全送了人,但走的時候各府都送了儀程,加之老十一副恨不得將店鋪搬空的架勢,所以車隊又給塞得滿滿的。
阿茹娜坐在馬車裡,獨自傷心著。
驛道旁的山坡上,十四勒馬站在山頭,滿臉的蕭瑟…
康熙四十二年,註定不會平靜。
五月十九日,康熙以“議論國事,結黨妄行”的罪名將索額圖交宗人府拘(禁),太子一黨遭受重創,朝中兩面派又開始騎牆,大阿哥雖然加緊了私下拉票,但明面上卻與明珠疏遠開來。
雖說康熙處置了太子的舅舅,但卻對太子安撫有加,父子情深的戲碼多次上演,因此,就算是在政壇浸泡了多年的阿靈阿也沒法斷定太子是否位置不保,勸導大阿哥小心做人,別高興得太早。
八阿哥藉此機會與朝中大臣加緊了感情交流,九阿哥此時雖說尚未成為頂級富豪,但卻毫不吝嗇,大把大把的銀子源源不斷的支援著八阿哥的交際應酬。
但八阿哥卻是喜憂參半,喜的是,自己苦心經營總算有了點收穫,憂的是裕親王福全病重,怕是撐不了多久。
福全為人憨厚,知曉進退,因此康熙對福全是一直敬重有嘉,而打小八阿哥就深受福全的喜愛,如今福全染病臥床,八阿哥的焦慮也並非全出自功利,裡面的真心也佔了一大半。
而對康熙來說,五月更加難熬,除了處置了索額圖,福全染病,自己的弟弟常寧也臥床不起。
康熙對常寧雖說不如福全親厚,但對這個弟弟也常有照拂,因此,在這個月的閒暇時間裡,康熙幾乎都是在兩個王府探病。
朝中眾人都忙得團團轉,只有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