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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明熾似有若無地點了點頭,看了她一眼,與平日相比; 目光算得上是溫和:“我叫人送你回去吧。”
趙長寧道:“ 多謝殿下,下官自己回去即可。”
朱明熾淡淡地看著她:“趙長寧; 我叫人送你。”
趙長寧靜默; 朱明熾就站了起來,慢慢地; 一步步地走到了她面前。他比她高了太多; 居高臨下,語氣冷淡了一些:“你怕什麼?”
趙長寧的手緊緊地握著。
朱明熾看到她怕,嘴角微微一扯:“還是你要我親自送你?倒不是我不願意,我是怕你跟你家人說不清。”
“多謝殿下,誰送我回去?”能屈能伸,趙長寧抬頭一笑。
朱明熾招手叫人進來,是個穿著程子衣的跨刀侍衛,長了一張方闊的臉,在朱明熾面前恭敬地跪下:“殿下。”
“送趙大人回去。”
那人應喏,站起來在前面引路:“趙大人跟我來吧。”
趙長寧跟著他走出了房間,一路下了樓梯,走過重重守衛的侍衛,似乎才意識到這個人是個皇子。
方才的感覺,一幕幕地在心裡上演。越發的冷,越發的堅定。
她仍然能感覺到放在她背後淡淡的目光,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明明就沒有什麼含義,卻讓她的雙膝發軟,背心出汗。
回到趙家之後,長寧躺在床上,顧嬤嬤給她按摩著雙膝,久久的未能入睡。
朱明熾有一點沒有說錯,趙長寧的確怕他。
其實朱明熾是讓她隱隱恐懼的。大概是第一次見面的時候,他對她突然爆發的印象一直殘留在她的記憶裡,或者是那個夢的影響。當她發現那種感覺跟夢吏越來越靠近的時候,她就更怕了。
她告訴自己沒有什麼好怕的,那種被控制於一個人的氣場之下,手指戰慄的感覺,那種可能會被摧毀的感覺。
只是自己忍不住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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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遇刺一事,大理寺、刑部還是查不出個所以然。但不管是不是真的查不出來,總要拿個說法出來。
兩邊的大佬為此覺都睡不安穩,把獵場翻了個底朝天。大理寺、刑部高手盡出,沈練甚至親自審訊禁衛軍,搞得非常緊張。
清冷的深夜裡,錦衣衛指揮使將一份文書送入了御書房。
皇帝仔細地看了,面無表情地問:“此事當真?”
自古皇帝就是最信任錦衣衛的,錦衣衛指揮使一職多半是世襲,現在的錦衣衛指揮使陳昭祖輩就是錦衣衛出身,曾給先皇擋過箭捱過刀,因此世代受皇帝重用。陳昭剛滿二十五歲就當上了錦衣衛指揮使,算是皇上對他的器重。
陳昭道:“微臣盡忠於陛下。沒有確定的東西,也不敢拿到陛下面前來說。”
皇帝面色複雜地嘆了口氣,放下了手中的文書:“……怕是自朕罰了他一次之後,他就內心不安了吧,覺得這個太子的位置他坐得不穩!好計謀!老二若是死了,自然除去一個心腹大患。老二若是沒死,守衛獵場失禮,也能讓朕厭惡他一層……”
陳昭又怎麼敢接皇帝的話。
還是皇上有些疲憊地說:“罷了,傳令下去,這件事不要再查了。”那份文書讓他點了蠟燭燒了,扔進旁邊的洗筆缸裡。
“朕倒是愧對了明熾,本來就因此受傷,朕還要罰跪他。”皇上出神地想了會兒,傳旨:“叫李一全進來。”
司禮監秉筆太監李一全進來後,皇帝就對他道:“朕記得當年西北邊境瓦刺作亂,二皇子雖然清剿了大部分,卻還有些在流竄。傳朕旨意,加封朱明熾為陝西總兵,鎮北大將軍,賜食邑三千戶,親衛兩千人。即月起往西北鎮疆,清剿流寇。”皇帝說完,李一全立刻拿了筆代寫了口諭,準備叫太監出去傳旨。
旁邊所立的陳昭眉毛微動。
朱明熾要去西北的訊息傳遍朝野。
長寧聽到後沉思許久。
皇帝這招恐怕是一箭雙鵰之策。一則也覺得在遇…刺一事中愧對朱明熾,乾脆還給了他兵權,給了他實權。二則朱明熾遠離京城,自然京城會和平很多。
趙長寧突然反應過來,皇上恐怕是認為,獵場的事是太子安排的!所以才下令不準再查,而且還安撫了朱明熾。
但是給了朱明熾實權之後,他在朝廷的地位卻水漲船高,要是哪天從西北歸來,絕對是太…子黨的心腹大患!
實在是聖心難測。
長寧放下了筆。竇氏指揮著婆子給她換屋子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