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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步走出了正堂,帶著自己的書童隱沒入黑暗中。
來去如風,果然是名士風流啊……
趙長寧叫了四安進來收拾桌子。
第二日杜少陵果然叫人送了盒茉莉香片過來,趙長寧只略開蓋,就聞到茉莉和茶葉的香氣氤氳濃郁,果然是極品好茶。
族學中的徐明被遣送回了老家大興寶坻縣,上次大力懲戒過之後,族學裡果然清淨多了。這一早上竟然平平安安的什麼事都沒有,中午送點心,進來的丫頭小廝寥寥無幾,個個垂頭喪臉。這下杜少陵那桌,就連壺熱茶都沒有人送了。
古先生覺得是他沒好好教導這幾個讀書,快要
第17章 第十七章
第17章
這個男人就是周承禮。
他應該是才回來,放下燭臺後解下斗篷的繫帶,裡頭只穿了件深藍直裰薄襖,手肘上竟戴著皮革護腕,走到了她的面前。
趙長寧站起來,先拱手道:“七叔,您回來了。”
周承禮嗯了聲坐下來:“老太爺讓我教導你,我正好有空。不必緊張。你且寫你的,有什麼不懂的問我就是了。”
趙長寧抬起頭,他拿起了博古架上的一本書看。濃長的劍眉,筆挺的鼻樑,一側暖黃的光。似乎察覺到了長寧的目光,抬起頭兩人便對視上。趙長寧立刻避開,總覺得有什麼地方不對,這屋內除了他二人之外再無別人了。
周承禮問她:“怎麼了?”
怎麼不了?自然在想他那晚的作為究竟是為什麼。
趙長寧沒有說什麼,既然周承禮都表現得如此淡定,她何必去問?她甚至覺得周承禮是知道她的真正身份的。他沒有說,證明這個人對她無害。她繼續寫自己的文章:“倒也不是,聽說七叔曾經在白鹿洞書院任教,所以有些好奇罷了。”白鹿洞書院是屈指可數的好書院,非常有名氣,每年從裡面出來的舉子十多個總是有的。
周承禮笑了一聲:“哦?白鹿洞麼,那時候書院的院長是我同門的師兄,便幫了兩年。”
天已經徹底黑了,伺候他的僕婦又端了兩盞燭火進來。周承禮看著她寫字,突然問:“你在練石刻?”
趙長寧恭敬應道:“是在練,七叔如何知道的?”
“你手指上的傷口。”周承禮繼續看他的書。
因為練石刻,她的指頭的確有些細小的傷口,刻刀太利了,原來是這般看出來的。兩人又沒有說話了,趙長寧收斂心神,繼續自己的思路,倒也不覺得餓。等一氣呵成了,才聞到了飯菜的香味。原來婢女已經把菜端了進來,菜色也不多。一盤冰糖紅燒孢子肉,冬瓜煨金銀火腿,清蒸鱸魚,淋了鹹香醬汁。再幾碟清炒、涼拌的黃瓜絲、萵苣片、白玉菜心。
“你先吃吧。”周承禮跟她說,他自己卻先出去了。
趙長寧見他不吃,自己身為小輩,怎麼好先開始吃。往門外看,黑洞洞的夜裡大雪如席,竟又下起雪來了,外頭的婆子在吩咐小丫頭燒熱水,周承禮似乎在和誰說話。“……我現在有事走不開……你們自己注意就行了,不用來問我……他那邊我親自去回話。”
那邊說:“七爺煩請儘快,這邊沒您坐鎮怕是不行的。”
周承禮卻說:“你以後不要到趙家來找我,否則也不必來找我了,滾去找別人吧。”
誰來找他?通州縣衙?趙長寧總覺得周承禮應該私底下有動作,趙家的人都不知道。只不過和她無關的話,別人的事她為什麼要過問,周承禮只是名義上的七叔。
不一會他又進來了,身上帶著一股外頭的冷氣,發上落了些雪。他坐下來見趙長寧還未動筷子,就招手讓婢女去取東西來。
等那婢女進來了,遞給周承禮一隻青白瓷小瓶。周承禮接了過來:“這藥是我在江浙帶回來的,治你這等小傷好得快。”說罷看向她說,“手給我。”
他想給她塗藥?實在是不必,手上的那些都是小傷口,還不如她的手肘疼。
“七叔,我自己來就行了。”趙長寧如何會麻煩他。
周承禮卻直接伸手,不容拒絕地把她拉了過來。兩人頓時靠得有些近,趙長寧就想到那夜他的呼吸。他的手粗糙微熱,趙長寧的手因為受傷了十分敏感,覺得疼,不由得就往回縮。
“你替趙長旭受十鞭的時候,不是挺能忍痛的嗎?”周承禮能感覺到趙長寧對他的防備和避忌,有點不悅,淡淡地道。
趙長寧笑了笑,自然不好再收,換了個話題,“七叔,我記得上次您送我一個印紐,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