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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世,不敢惹他動怒。”范文程還是“孝”字當先,“好在來日方長,容當後報。”
“文程兄如此孝順,我亦不再相強。”皇太極思念範文娟,但不好明說,“請問現居何處,以便登門探視令尊病情。”
“八貝勒,不問也罷。我們的住處距此不近亦不遠,不敢勞動大駕。”范文程繞了彎子後還是實說了,“家父的脾氣,您也是知道的。”
“這,”皇太極遲疑著,“但不知,不知……”
“噢,我這給貝勒爺帶來一個物件。”范文程從懷中取出一方絹帕,“這是舍妹讓我轉送的。”
皇太極迫不及待地拿到手中。素雅的白絹左上角,繡了一株並蒂蓮花,正中則是一首七言詩:
月老牽絲信有緣,
芳心初萌愛無前。
天公有意得相見,
冰人薄情別亦難。
信物殷傳酬伯仲,
橫加阻斷恨家嚴。
此身不效南遷雁,
願為人間並蒂蓮。
這顯然是以詩宣愛,皇太極看罷,激動得手有些發抖:“文程兄,文娟她如何知曉你我能見面?”
“八貝勒,其實我這已是遷居後第四次進城了,她深信,只要有緣分,總會遇到你。”
“令妹她,她可好?”
“除了思念八貝勒有些鬱悶外,其他一切俱佳。”范文程又說,“她囑我轉告八貝勒,不要過分害相思之苦,她不會再有他適。”
“我多想立刻見到她,請文程兄千萬玉成。”
“貝勒爺,宋代詞人秦觀說得好,兩情若是久長時,又豈在朝朝暮暮。不必急於一時。”
正在交談間,皇太極看見自己的親隨馬古達,在街上神色焦急地東張西望。他便站起身呼喚:“馬古達。”
馬古達循聲發現皇太極,幾步奔過來:“哎呀貝勒爺,你在這裡吃酒,速爾哈赤那裡有情況。”
“快講!”
馬古達看見范文程,遲疑著不敢明言了。
皇太極吩咐:“不是外人,有話只管講來。”
“貝勒爺,是常書、納齊布二人先後進府。”
皇太極不免犯思忖:“他二人?若無約定,怎會這般巧合?”
“是以小人急來稟報。”
“你回去嚴密監視,不得擅離一步。”
“貝勒爺放心,前後門各有四人守候,就是一隻麻雀飛進去,也逃不過我們的眼睛。”馬古達說罷匆匆走了。
皇太極看著滿桌酒菜,二人只顧交談,送上來也未舉箸,滿含歉意地說:“文程兄,因有要務在身,不及奉陪了,還望海涵。”
“八貝勒說哪裡話來,自然是公務為主。”
皇太極摸出一錠金子:“不及為文娟小姐準備信物,也無以為敬,這錠黃金請帶回去。”
范文程拒絕:“這如何使得?”
“令尊貴體欠安,權作藥資,萬勿推卻。”
“實在受之有愧。”
皇太極急步要離開,幾步後回來又問:“但不知下次何時再相見?”
“只要情義在,相逢自可期。”范文程給皇太極一顆安心丸,“半月後我還會進城來。”
“你我後會有期。”皇太極拜別分手去了。速爾哈赤府邸的客堂裡,他們父子三人與到訪的常書、納齊布,正推杯換盞暢飲瓊漿。每人面前的矮几上,都擺滿了羊腿牛肘等豐盛的菜餚,但在座的人誰也沒有胃口,幾乎誰也沒動一下,不滿、憂煩、憤恨的情緒,籠罩著整個宴席。
常書將手中銀碗重重地在木几上:“三都督,我們不能就這樣認了,這口氣咽不下去呀!”
“對!”納齊布乾脆將手中刀戳在桌面上,“士可殺而不可辱,我們不能善罷甘休!”
速爾哈赤不肯把底牌亮給他二人:“你二人當眾被打,實則是打在我的臉上,我能不有氣嗎?但努爾哈赤畢竟給了面子,饒你二人不死,也算讓我下臺了,還是莫要記恨太深。”
“三都督怎如此說?這不是你的本意。”常書疑惑地發問,“難道你就甘心任努爾哈赤宰割?一山不容二虎,他是不會放過你的!”
“他是汗王,生殺予奪大權握在他手,要殺要罰只能由他了。”速爾哈赤一副無奈的架勢。
納齊布剛要開口,院中傳來吵嚷聲。而且聲音越來越大,越來越近。
速爾哈赤吩咐長子:“出去看看,何人如此喧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