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塑有神像。內中有幾位相似著四位老爺一般。”判官道:“其餘列位都是些忠義之士,皆在這個忠節之府。”真人道:“原來這幾位老爺還在陰司安享哩。‘雪霜萬里孤臣老,光嶽千年正氣完’。誠然,誠然。”遂相辭而退。
及至第四所宮殿,朱牌上寫著“信實之府”四個大字。崔判官同著真人走將進去,依前的儀從,看見幾位老爺依前的冠服,見禮畢。判官道:“這列位都是以實為實,守信的君子,真人可相識麼?”真人道:“實不相識。”判官道:“我略說幾位你聽。這一位姓朱,尊諱暉,全朋友之信,周朋友妻子之急,官至尚書左僕射。這一位姓範,尊字巨卿,千里之遠不爽雞黍之約。這一位姓鄧,尊諱叔通,聘夏氏女為婚,女以疾啞。或勸其更擇婚,公謂:“業已聘矣,棄之如信何?”竟不更娶。其餘列位,都是言而有信、篤實的君子,都在這個信實之府。”真人既辭而去。
又到第五所宮殿,朱牌上寫著“謹禮之府”四個大字。崔判官同著真人走將進去,依前的儀從,看見幾位老爺依前的冠服,見禮畢。判官道:“這幾位老爺,真人可相識麼?”真人道:“不曾相識。”判官道:“這都是謙卑遜順守禮的君子。我略說幾位你聽。這一位魯恭士,尊諱池。行年七十不敢越恭,嘗說:‘君子好恭以成其名,小人學恭以除其刑。’魯君歲賜錢萬貫。這一位姓王,尊諱震,年六十四而終,閻君喜其謙厚有德,增壽一紀,壽至七十六。這一位姓狄,尊諱青塵,客酗酒大罵,至取杯擲其面,公唯唯謝罪,執禮愈恭,官至樞密使。其餘列位都是恭而有禮的,都在這個謹禮之府。”真人道:“‘謙受益,滿招損’,宜乎。這幾位在陰司安享哩。” 及至第六所宮殿,朱牌上寫著“尚義之府。”依前儀從,看見幾位老爺依前的冠服,見禮畢。判官道:“這幾位,真人可相認否?”真人道:“失認。”判官道:“這都是義重如山的君子。我略說幾位。這一位姓吳,尊諱達之。嫂死賣身營葬,弟夫婦自鬻於人,賣田十畝贖之歸。齊高帝聞其仗義,賜田二百畝。這一位姓張,尊諱公藝。嘗寫著百個忍字,九世同居。這一位江州陳義門,亦九世同居的。家的百犬,同牢而食。一犬不至,百犬不食。南唐立為義門。其餘列位皆是重義的君子,都在這個仗義之府。”真人道:“‘世間盡是貪心者,尚義疏財有幾人’。這幾位老爺該住在這仗義之府。”
第七所宮殿,朱牌上寫著“清廉之府”四個大字。崔判官同著真人進去,依前的儀從,看見幾位老爺依前的冠服,見禮畢。判官道:“這幾位老爺,真人可認得麼?”真人道:“不敢欺說,今番略認得幾位。”判官道:“真人認得那幾位?”真人道;“那一位李學士,尊諱本。持身清白,奉使突厥,歸,卒於途,止氆被而已。有詩云:‘覆身惟有黔婁被,垂囊應無陸賈金。’那一位孫副使老爺,尊諱恆。平生不事產業,案頭惟有警編一帙。卒之日,無一錢尺帛遺子孫。又那一位是趙軌老爺,為齊州別駕,入朝,父老送之曰:‘公清如水,請前一杯水奉餞’。我認這幾位老爺可真麼?”判官道:“是。但那一位是前漢楊震老爺,為涿郡太守,暮夜辭金的。那一位是後漢劉寵老爺,為會稽太守,召還止受一錢的。那一位是晉鄧倏老爺,為吳邵太守,惟飲吳江水的。真人還認不全哩。”真人道:“此前朝人物,貧道實未曾相認。”判官道:“再到第八所宮殿去看一看。”
只見朱牌上寫著“純恥之府”四個大字。真人隨判官進去,依前的儀從,見幾位老爺依前的冠服,見禮畢。判官道:“這幾位老爺,真人可相識麼?”真人道:“此也略認得一兩位。那一位是吳伯成老爺,為御史鞫獄,有德及於人,其人謝以黃金一錠,吳老爺說道:‘快拿去,不要羞了我眼睛’。又一位是王樞密老爺,尊諱樸。嘗持節按行風俗,有郡官贈以金,王爺道:‘汝愛我耶,還是羞我耶?’堅執不受。”真人認了這兩位,遂問於崔判官:“先生,貧道認這兩位老爺,可真麼?”判官道:“真。但前面的那一位是管學士,恥華服之汙體,終身布衣;左邊那一位是奉觀察,恥車徒之汙足,徒步而行;右邊那一位是範樞密,恥華堂之汙,居革門桑戶。真人還未識哩。”真人道:“彼一時也,此一時也。此皆漢唐人物,貧道實未識得。”遂相辭而去。
判官道:“走盡了這些仙府,我與真人還到‘罰惡行臺’去瞧一瞧來。”真人道:“罰惡行臺還是怎麼樣兒?”判官道:“也是八個分司,按不孝、不悌、不忠、不信、無禮、無義、無廉、無恥,都是一等惡人,都在那裡受著禁持。”真人道:“既是惡人,不要去看他罷,自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