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喜。至少,入冬後東普魯士的景緻美妙得不可言傳。銀妝素裹的樺樹林,清朗的高空,遼闊的大地和星羅棋佈的湖泊……我永難忘懷。
到了夏天,我可得向我的上司爭取個人權益了,因為此地滋生著無數蚊子,蚊子以我們的血為餐。空氣又悶熱又潮溼,有時甚至讓人氣也透不過來。即使天氣如此糟糕,希特勒仍然雷打不動,每日例行出外散步。獨自躲在自己的屬地裡,他只與愛犬“金毛”廝磨,早餐過後,他到附近一帶轉個小圈兒,這附近一帶,與他的堡壘是連在一起的,專為他這一嗜好而闢。在這裡,他的牧羊犬小姐會展示自己的藝術天賦,我親眼看見,它的主人是怎樣把它訓練成一條好學上進、迅捷靈敏的狗的。若金毛比平常跳高了幾厘米,或者在平衡木上多逗留了幾分鐘,希特勒會笑逐顏開,然後強調,他最愛的休閒方式,莫過於伺弄愛犬了。
金毛的成績果真討人歡喜。它一躍從輪胎圈中穿出,兒戲般跳越兩米高的木牆,還會爬上高高的梯子,把它漂亮的小娃娃放到頂處的平臺上。這一人一犬鍛鍊來鍛鍊去,樂此不疲,即便只在一旁看著,心裡也高興啊。
有時候,邊上也有人駐足,一同觀看他們的遊戲。最初幾個星期裡,這也是我與“元首”惟一的溝通機會了。他若見到我,總親切地致個禮,握握手,問我,最近過得可安樂。
至於聽錄的工作,他從不召我。頭四周,我的主要任務只是,每天早晨做好準備,打聽一下可有事情吩咐,可惜,無論侍應,還是電話接線,我都撈不上一點事情讓自己儘儘本事。
於是,時間都讓我打發來熟悉周邊環境了。希特勒有兩名侍衛官,海因茨·林格和漢斯·容格,每兩日輪值。他們倆都是從敢死隊裡千挑萬選出來的,忙得不得了,責任也重。
“侍衛”這官銜根本涵蓋不住實際的職能,他們不但是管家,還要兼作導遊、小廝和丫鬟。
侍衛的工作是:每天早晨叫醒希特勒,也就是說,敲響他臥室的門,準確報出現在幾點,呈遞早報;待他對早餐選單點過頭後,馬上備好餐飲,吩咐廚房上菜,侍服希特勒用膳,他們必須將一切整理得井井有條;清潔洗手間,收拾房間,擺好傢俱器皿,為希特勒預約牙醫和理髮師,料理家犬。
希特勒女秘書回憶錄 2(2)
除了林格,沒人能將上司的個性和癖好,甚至情緒、心思都摸得一清二楚,林格有這種天分。他會察言觀色,在肅穆氣氛下,絕不越格,只動用一點點得體的幽默,便把大家都解救出來了。林格最精乖,所以,一點都不奇怪,縱使身邊有一大幫男僕和職員侍候,希特勒仍喜歡在外間使喚林格。就一條負面新聞,希特勒也會使個眼色問問:這麼做是否明智?有時侍衛也會說出點建議,不過最好是站在一旁乾等,直到希特勒打起他午覺的盹,重新有了好心情為止。
我們當秘書的,必須隨時與侍衛們緊密聯絡,因為他們會傳令下來,吩咐我們現在是否要馬上就位工作。由此,我們得以瞭解希特勒的生活習慣,其中的星星點點,我們都是後來跟他久了,才體會到的。
除了侍衛,元首指揮部還常住著希特勒的副官長、侍衛隊隊長尤利烏斯·紹布。若認真作歷史研究,他這個人其實不值一提,不過,今天還老有人向我問起他,何以一國之君那麼器重這麼一個滑稽小丑,甚至對他倍加信任呢。我將試著解釋一下,雖然箇中內情,其實我也並非全然明瞭。
這個好人尤利烏斯有著極其鮮明的個性,[…]我跟他並不熟,所以要述說關於這個人的簡史,恐怕亦非百分百精確,百分百與事實相符,不過既然我必須要寫,也只好這麼讓他上場。早在納粹黨草創的灰色年代,紹布已是黨員,他有最早的黨員編號。那時候,他被問起過一次,到底誰在操縱著納粹黨的政局。尤利烏斯·紹布當時正在替希特勒擦拭靴子,就站在長官側畔,他回答說:“當然是我——以及希特勒。”頓了頓,他補充:“還有韋伯!”[…]
紹布的雙腿在世界大戰中受過傷,成為跛子,此後加入納粹黨,在黨員大會上贏得希特勒垂青,成為近從,希特勒到哪裡指導,他就拄著雙柺跟到哪裡。希特勒覺得,紹布身有殘疾,不宜在黨內居高位,就收他當侍衛。在希特勒的提拔、信任和倚重之下,他不久便變得舉足輕重,他當了相當一段時間副官,最後恃著老資歷——戰爭年代即入黨,又跟隨希特勒多年,他順利升任副官長。在一眾秘密隨員中,他最得希特勒信任,希特勒幾乎離不開他了。
所以,從某種意義上說,紹布先生也是我們幾個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