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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文凱看來,姚遠絕非天生不是當兵的料,問題的根源在於他太想訓練好了。他不知道是什麼原因讓這個不善言談的新兵帶著這樣大的壓力,從他的目光可以看出,他對自己有多苛責,什麼事都想做好,尤其是軍事訓練。正因為他太想訓練好了,讓他永遠處在高度緊張當中,不能夠放鬆,加之用力過度,動作自然僵硬、走形。文凱曾找姚遠談過,但姚遠卻始終沒能把思想上的包袱放下來,因此收效甚微。但文凱相信,只要姚遠那一天能領悟到這些,放輕鬆一點,一切自會迎刃而解。還有,文凱曾無意中看到過姚遠寫過的東西,文筆確實不錯,成了他心目中文書的不二人選。
沒有誰能夠三言兩語能讓姚遠放下包袱。他心裡的壓力有多大,只有他自己知道。許多次他從夢中驚醒,他真的太害怕太害怕再一次一無所獲灰頭土臉回到家鄉回到母親面前,可他又不知道如何才能阻擋住這樣的腳步,也沒有人能夠告訴他。雖然剛入伍不久,可每過一天,都會讓他心驚肉跳。
十五歲那年暑假,年近華甲的父親積勞成疾,突然撒手人寰。家裡只剩下母親、三姐和年幼的姚遠,母親可以跟哥哥去青島,三姐父親在世時已經幫她找了婆家,過一兩年嫁過去就行了,可姚遠怎麼辦?安葬完父親,姚遠何去何從,成了家人親戚爭論的焦點。姚遠還沒有從父親去世的陰影中走出來,看到這些,心裡一片悲涼。他在日記中寫道:“看似每個人都在關心我,為我的出路考慮。可真正有誰問過我一句,問我最想要幹什麼?我終於明白,自己儼然成了一塊絆腳石,大家不過是想辦法把我挪開,好各奔前程。我真的就要離開校園了嗎?如果不能繼續讀書,那麼幹別的任何事於我何不同?像父親一樣,做一個終老黃土的農民也未嘗不可!”這年,姚遠剛考上高中,他腦海中盡是北大、清華,這時讓他終止學業,他內心的痛苦可想而知。
第十八章 姚遠的“包袱”(2)
日記被哥哥家姚家樹看到了,這倒不如說是姚遠故意的。看了姚遠的日記,哥哥經過一番激烈地思想鬥爭,最後決定調回家鄉,照顧母親,供弟弟完成學業。這個抉擇,對姚家樹來說何其艱難。當時,他全家已定居青島,最重要的是他事業正如日中天。讓他和妻子離開心愛的工作,全家從美麗的海濱城市調回大西北一個偏遠落後的小縣城,這該有多大的勇氣和決心。可為了母親和弟弟,他毅然決然地調了回來。
很顯然,姚遠誤解了家人,尤其是哥哥。先前哥哥之所以有讓弟弟終止學業,學開車什麼的,也是希望他既可以從事心愛的事業,還可以照顧好母親,而且弟弟有一技之長好將來立足社會,沒想到年幼的弟弟有自己的理想,不願聽從他的安排。
父親臨終前說的最後一句話是,他最放心不下的,就是他的小兒子家齊。姚家樹趕來時,父親已經走了,當他聽說了父親臨終的遺言後,跪在父親墳前聲淚俱下地說:“大,您放心,我一定替您把弟弟拉扯成人。”
長兄如父。父親走了後,大哥姚家齊主動擔起了照顧家人的重任。為了一個前途未卜的弟弟,做出如此大的犧牲,這隻有手足兄弟才能做到。
弟弟姚遠卻沒有象哥哥所期望的那樣考上大學,高中三年連一粒聊以自慰的秕穀都沒收到,灰頭土臉地回到了父輩們幾經耕耘的那片土地。但他又不甘心日復一日在那樣一個與世隔絕的小山村,日出而作日落而息,一輩子也許連火車都無緣目睹。加之一系列不順心的事,經過一番激烈的思想掙扎,他終於逃離土地,拋下年邁的母親,從軍入伍,再一次離開了家鄉。
把一個風雨飄搖的家、一個幾個月大的嬰兒留給頭髮花白的母親,每到夜深人靜,想到母親懷抱嬰兒孤燈獨對的情景,姚遠都會禁不住淚流滿面,越發對自己的殘酷無情恨得咬牙切齒。母親堅決支援自己出來,就是希望自己能夠出人頭地,有出息,如果再一次灰頭土臉地回到母親面前,將對她是多大的打擊,可如何才能夠從這麼多新兵中脫穎而出,他一片茫然。他清楚自己,他太平凡了,淹沒在人海中看不出一點特別。他能做的,只有什麼也不想,埋頭刻苦訓練。因動作不規範,被班長訓斥,被別人嘲笑也不再乎,反而越是這樣,心裡越好受一些。 。 想看書來
第十九章 新訓結束
文凱沒有完全如願,新訓結結束後,他中意的兩個新兵苗子,只帶回來了姚遠一人。程陽因為陽光帥氣,高大挺拔,被總隊機關警衛中隊挑走了。
程陽下連時沒能跟隊長文凱一塊兒走,心裡多少有點遺憾,還有姚遠,他總覺得這個悶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