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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初的這段日子,思念野草一般,在他心裡瘋狂滋長。他一次又一次陷入這種近似鄉愁的情緒裡,無法自拔。
鄉愁是什麼?在姚遠的印象中,鄉愁是故鄉屋頂升起的一縷吹煙,是山樑上父親暮歸時的剪影,是黃昏中母親悠長的呼喚。他從來沒想到,此生,會對故鄉之外的另一個地方,一片荒涼的戈壁灘,燃起深深的鄉愁。
第一百零三章 軍校之初(2)
與姚遠的悶悶不樂相比,程陽、韓雪的軍校生活真可謂春風得意。
韓雪因為發表過不少文學、新聞作品,入學沒多久,她便成了校報的特約撰稿人,學習之餘,每天採訪、寫稿,忙得團團轉,日子過得充實和快樂。只是,她清楚地認識到,這一次,她絕不能因為個人愛好而荒廢學業。於是,在去編輯部、去宿舍甚至去飯堂的路上,她都口中唸唸有詞,一刻也不放鬆學習。很快,許多人都知道了這個勤奮好學的女學員。
而程陽,以第一名的成績入校,又因會小提琴拉,被校樂隊吸收,幾乎每個週末都有專場演出。高大帥氣的他很快在校內有了自己的“紛絲”,成了校園的名人。
沒過多久,姚遠也走出鬱悶,找到了最初的開心與快樂。
給姚遠帶來轉變的,依然是沈初的書信。
宿舍裡第一個要看沈初信的人是原雷,青海人。他四肢修長,一見到他就讓人想到兩手過膝的劉備。班裡五公里他經常獨佔鰲頭,姚遠雖然能跟在他後面,但他是在戈壁灘逆風跑練出來的,而原雷,絕對有長跑的天賦。他睡在姚遠上鋪,對姚遠的喜怒哀樂盡收眼底。有一天,姚遠坐在床沿上看沈初的來信,看的忘我,獨自樂了。
“誰來的信,寫啥呢,把你樂成這樣?”姚遠抬頭髮現原雷從上鋪伸出頭來,像一隻要夠著吃草的長頸鹿。
“朋友的信,沒啥。”像被人窺見了隱秘,姚遠極忙掩飾。
“女朋友的吧?能不能讓我也瞧一瞧?原雷試探著問道。
“可以。給。”終於有人要和他分享了,姚遠甚至有點迫不及待。
原雷一拿上信,宿舍裡其他戰友也一下子圍了上來。事實上,他們看到姚遠幾乎每隔三天就收到一封同一個人的來信,感到非常好奇,真想知道他們每天究竟寫些什麼,早就按捺不住想看了,只是姚遠不合群的態度讓他們多少有些不好開口。
沈初的信寫得真的很棒,一般沒有太多的兒女情長,而多是一些生活雜感、隨筆之類。她的文字,透明清澈,有一種蠱惑人心的力量,能讓人上癮。讀她的信,你就像和一個多話的鄰家女孩聊天,話題新鮮,娓娓道來,不管信寫的多長,你都不會覺得煩。只感覺如沐春風,如賞秋月,心情會變得沉靜而愉悅。
大家看了她的信,也自然就想看第二、第三次,到後來,又開始了沈初一來信姚遠先靠邊站的情景,而且輪 到的週期更長了。他們也開始“咱們家初咱們家初”的叫開了。時間一長收不到信,也開始變得比姚遠還著急。
是沈初的信,讓姚遠在進校快兩個月的時候,終於融入了這個群體之中。
年底,吳帥來信,說大年退伍了。他說大年走得遠比姚遠堅強瀟灑,他沒看到大年掉一滴眼淚。可姚遠知道,大年走得並不輕鬆,他在昌馬河哨所呆得最久,對哨所的感情遠比他和吳帥、甚至比柱子都深。他堅強的背後,是怎樣的撕心裂肺難以割捨,只有他自己心裡最清楚。
吳帥在信中還說,姚遠和大年相繼走後,他突然發覺那片戈壁是那麼的空曠,那麼的遼闊,望都望不到邊。他們在的時候,他並不覺得,可他們一走,感覺馬上就不一樣了,那片大戈壁讓他整天感覺空蕩蕩的。雖然中隊又補充了一名戰士,可依然沒法填補他內心這種空蕩蕩的感覺。新來的戰士不習慣,經常淌眼抹淚壓床板,他也學著他們把帶他到柱子的墳前,給他講柱子及姚遠的故事,效果並不怎麼明顯,他覺得自己都有些黔驢技窮了,好在沈初還時常有信來,沈初的信比他苦口婆心的說教管用多了。
在姚遠走後,沈初還堅持給哨所寫信,是姚遠央求的。因為他知道,那個孤獨的小哨所,已經對沈初的來信有了某種依賴,沒了這份依賴,那種可怕的寂寞會再次捲土重來。 。 想看書來
第一百零四章 文凱探家
春節前夕,文凱便請了探親假。兩地分居假、探望父母假合起來,算路途請了四十多天,終於可以在家過年了。這是文凱入伍以來休的最完整的一個假,他對這個假期充滿期待,希望透過休假,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