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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
這個久違的詞語讓年輕人恍惚了一下。
這種陌生的感覺可能不是源自於對他人的錯誤認知,而是源自於對自己的情感疏離。事實上,在現實的生活中,笑容往往比哭泣更加常見,並不是所有人都樂於在他人面前哭泣,表現自己的脆弱;但絕對有許多人樂於在他人面前露出笑容,用這種最簡單的方式獲得一種廉價的優越感。無論那笑容是虛偽的、是真心的;是輕蔑的、是誠實的;是從容的、是得意的;是虛情假意的、亦或是逢場作戲的……但笑一笑總是沒錯。
甚至這種笑容如果不在他人面前彰顯就毫無意義,所以貴族向平民露出矜持而從容自得的笑,那絕不是禮儀,恰恰是一種根深蒂固的鄙夷;富人向窮人露出貪婪而得意洋洋的笑,看著同類的目光與看著家畜沒什麼區別;中產階級向渾身髒汙的碼頭工人與屠夫露出輕蔑而不失體面的笑,認為他們正是因不夠努力才會淪落到這種地步;就連苦苦掙扎在社會底層的那些人,都會向街邊的流浪漢和乞丐露出譏諷而趾高氣昂的笑,他們從中得到了些許心理安慰,認為自己尚不是世界上最悲慘的人。
當每個人臉上都掛著笑容時,一個不笑的人就成了其中的異類,人們會猜測他是否生來如此,又或是冷酷到沒有情感。因為道理很簡單,笑容是廉價的優越感、是放鬆他人警惕的親和力、是無需付出代價便可傳播出去的善意、也是社會地位的一種體現,將它彰顯出來是隻有好處而沒有壞處的。那麼,若不是先天情感缺陷的人,誰會願意將自己的笑容藏起來,在眾人的心目中留下一個冷漠、刻板、不易親近的形象呢?
但林格知道自己的情感沒有任何缺陷,他也不是不喜歡笑,又或是不會笑了,如果一定要解釋的話,大概只能理解為……年輕人從未想過,原來自己還有露出笑容的選項。
記憶之中,微笑的感覺已如此陌生,以至於年輕人竟想不起自己上一次笑究竟是在什麼時候。
唯獨可以肯定的是,那必定是在楊科先生逝世之前吧。
“我記得梅蒂恩說過,你以前很愛笑的,林格。”
年輕人陷入思索與回憶時,聖夏莉雅緩緩將頭埋低,那雙湖綠色的眼眸距離那雙澈金色的眼眸越來越近,最終停在了一個危險的距離上,可能只有不到十公分的距離。在顛倒的視角中,兩人互相注視,眼眸中都倒映出彼此的模樣,神奇的是雙方都沒有感到半點旖旎,只有一種淡淡的溫馨的感覺。
聖夏莉雅說道:“她向我描述過從前的你,開朗,溫柔,善良,沉著冷靜卻又積極向上,品學兼優的同時又樂於與身邊的人來往,簡直就像蘇米雅大學裡的希諾那樣。那時候你笑起來很好看,所以據說有不少的追求者,可你一一拒絕了她們。”
甚至不是直接的拒絕,而是各種婉轉、含蓄且詩意的表達:折一支雪地白花,釘在那封告白的信函上,再送回原主人的手中。在它的家鄉北境,這種花的花語是“無瑕的友情”;或是送一本書作為回禮,北地出版社在1788年再版的《格利斯島遊記》,僅在那一版的扉頁中,作者馬丁·休斯寫了一篇簡短的寓言故事,並用一句箴言點明瞭故事的主旨:愛情並非生活中的全部。
但如果是現在的年輕人,或許只會冷淡地回一句:“對不起,你是個好人”,之類的吧?
儘管它們的初衷都是出於善意,這位年輕人絕不會險惡地踐踏他人的情感,可拒絕的方式不同,表現出來的形象也不同。究竟到什麼時候,他才能找回對他人露出笑容的能力呢?如果有這種可能性的話,聖夏莉雅希望是此時此刻。
“……”
林格沉默了半晌後,才說了一句:“真虧她還記得。”
語氣有些複雜。
這些陳年舊事,年輕人自己都忘了,需要先在腦海中翻找一會兒,才能找到對應的記憶。不過大多是模糊的印象,恐怕連當事人的姓名與樣貌都忘了,而梅蒂恩卻還記得那麼清楚。
所以她肯定也還記得,自己的兄長笑起來是什麼樣子。
“其實我也記得。”聖夏莉雅忽然說道:“我記得林格笑起來的樣子,確實很好看。”
“你怎麼會……知道?”
林格感覺有些彆扭,因為記憶中他從來沒有對聖夏莉雅露出過笑容——準確地說,對所有人都是。
聖夏莉雅眨了眨眼睛,在這麼近的距離,林格甚至覺得她細長的眼睫毛幾乎快要撓到自己的眼睛了:“在夢裡吧。”
“夢裡?”
“恩,我夢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