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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有……能力?”
希諾疑惑地看著祭臺下的年輕人,看見他的眼眸有若幽夜般深邃,平和且寧靜。
“嗯。”林格輕輕點頭,道:“我不知道你們平時是如何看待我的,似乎認為只要由我出面,就一定能幫助愛麗絲走出心結,變回以前的樣子。可實際情況是,我根本沒有能力做到這種事,因為愛麗絲能否重新振作起來,只取決於她自身的意志,而不在於任何人的開解。我問你,希諾,你覺得那時候導致愛麗絲自我封閉的原因是什麼?僅僅是她從檔案記錄中看到的那些過去嗎?”
希諾猶豫了一下,才回道:“是因為舊世界伊甸的毀滅和女神大人的長眠吧?愛麗絲可能以為,這兩件事都是自己導致的,所以感到愧疚和自責,甚至想要逃避?”
她的語氣不太肯定,若是時間倒流回一天之前,再次詢問她相同的問題,少女一定會給出無比確鑿的答覆。而且她相信不止是自己,其他人一定也是這麼認為的。可現在是林格在問,這個年輕人似乎有一種敏銳的直覺和看破一切的能力,總能精準觸及問題的核心,在他的面前,希諾不敢說自己已經找到了正確的答案。
“這就是你們所不瞭解的,人類情感的巧妙之處,它就像查爾斯·巴貝奇描述的差分機那樣,是一臺無比精密、細緻、並且脆弱的機械。”
林格說道:“記憶是這臺機械的基石,也是它維持運轉的動力,一旦失去記憶,情感就如同風上的一片櫻草花瓣,無依無靠。所以在討論這個問題之前,你們不應當忽略,愛麗絲首先是一個失去了記憶的人,或者說,她自己封閉了那些記憶,不願面對,這就是她始終能夠與這個世界保持一種疏離的旁觀者立場、而非更加深入的本質。試想一下吧,對一個失去記憶的人來說,談及她過去的事情,無非就相當於為她描述了一個陌生人的故事,或播放了一些似是而非的影像——你們想要她立刻代入自己的新身份,為舊世界的毀滅而悲傷,為女神冕下的離去而痛苦,並偏執地將一切過錯都歸咎到自己身上,這就像要求一個失憶者對所有陌生人的故事都擁有一種無與倫比的代入感和沉浸感那樣,而這兩種東西恰恰是愛麗絲缺少的。”
希諾若有所思:“你的意思是,愛麗絲對那些檔案記錄其實並沒有那麼相信?可是,如果她不相信的話,為什麼最後又是那樣的反應呢?”
她冷著一張臉離開控制中心時的表情,連入隊時間不長的希諾都覺得不對勁,更別說其他同伴了。
“因為有人想要讓她相信,而那個人偏偏又是愛麗絲最信任的人——或者說,是她逃避現實的底氣與根源所在。”林格輕聲道:“也就是天界忒彌絲。”
希諾聞言,瞳孔微微一縮,隱約感覺自己似乎把握到了什麼。
“愛麗絲曾經向我提到過她在地球的生活,雖然在我看來,那根本就不算是正常人的生活——打遊戲、上網、吃飯、睡覺,除此之外的記憶根本不存在,就算存在,也是以一種非常模糊的狀態,像是被人生硬地植入。她所接觸的一切事物,都是天界忒彌絲安排好的,甚至唯一有可能接觸到的人,就是天界忒彌絲。一切正常的生命面對這種情況都不可避免地感到焦躁和不安,何況愛麗絲只是失去了記憶,並非沒有情感,也不缺乏瞭解外界的渠道。可她依舊待在那個小小的房間內,安心地當著自己假想中的天才玩家,從沒有去探索外界的想法,這是為什麼呢?”
他看著逐漸怔住的希諾,輕聲地、一字一句地說道:“因為從那時候起,愛麗絲就已經把世界當成一個遊戲了,不止是鏡星世界,甚至包括地球世界。而天界忒彌絲,就是那個貫穿了愛麗絲遊戲生涯始終的Npc。她在地球上以神秘人的身份引導和幫助愛麗絲,在鏡星時又以遊戲機旁白的身份繼續引導和幫助她。對於自始至終都無法融入這兩個世界的愛麗絲來說,自己為數不多的短暫的記憶中,或許只有她是最值得信任的,甚至比我們這些觸手可及的同伴更值得信任。這種信任不是體現在口頭上,而是體現在行動上:愛麗絲從來沒有懷疑過遊戲機的來歷,沒有懷疑過旁白的身份,對於遊戲機的一切指示都無腦地遵循,對於旁白的一切提示都選擇相信。遊戲機讓她開發遊戲,她就開發;旁白告訴她誰是少女王權,她便相信;甚至當天界忒彌絲告訴愛麗絲,你也是少女王權的時候,她的第一反應不是驚訝,而是高興,這就足以說明一切了。”
“我甚至懷疑,如果天界忒彌絲不是選擇告知真相,而是繼續矇蔽愛麗絲,把記憶和過去都包裝成遊戲的背景故事和主線劇情,讓她以一介遊戲玩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