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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一片橘黃色的暖光下,天界忒彌絲忍不住開始思考一個問題,那就是自己為什麼會站在這裡。
如果記憶沒有出錯的話,應該是愛麗絲生拉硬扯、不容分說地把她拽過來的,還口口聲聲說這是很重要的一場宴會,你絕對不能缺席,要是你不來的話,大家一定會很失望的……云云。而當天界忒彌絲問她,“這是雲鯨空島的宴會,為什麼我要參加”的時候,她卻用一種理所當然的語氣答道:“因為你早就是我們雲鯨空島的一員了啊。”
還有這種事?
我怎麼不知道?
天界忒彌絲懷疑她給自己植入了某些不存在的記憶,愛麗絲則振振有詞:“你不是遊戲機的旁白嘛,這一路走過來,要不是你一直在暗中協助我們的話,我們就不可能走到這裡,所以你當然可以來參加宴會。再說了,這場宴會原本就是為了和你告別才舉辦的,明天我們就要離開這裡了,難道你就沒有一點、哪怕只有這麼一點的不捨嗎?”
她彎曲拇指與食指,比了一個很小很小的幅度,同時還可憐巴巴地看著面前的女孩,試圖喚起她的同情心。但同情是什麼樣的情感,天界忒彌絲在過去漫長的人生中從來沒有體會過,所以也很難對愛麗絲的話語感到動容。不過她最後還是答應了,那一瞬間促使她做出這個決定的關鍵,是某種她自己也說不清道不明的情感。
某種強硬而神秘的力量衝擊著她的內心,讓她焦躁不安,惶恐時想著自己應該接受她們的邀請,猶豫時想著自己應該接受她們的邀請,就連將脫口而出拒絕的話語時,依然想著自己應該接受她們的邀請。於是在這個夜晚,曾在遊戲指令公司總部大樓的冰冷鋼鐵中枯守了漫長的一億兩千萬年歲月的女孩,終於又一次走出了自己所設的牢籠,宛如打破了一個封閉的雞蛋殼,逐漸回到了這個人世,卻感覺一切是多麼熟悉而又陌生,不能讓她產生一絲一毫觸碰撫摸的實感。
她走出大樓,在慘白色的日光下茫然無措,看到眼前是一條荒涼廢棄的街道,建築破損,藤蔓和雜草叢生,樹木的屍體腐爛,露出森森的白骨。她用冷淡的目光注視這一切,心中沒有多餘的想法,彷彿不會想起多年以前這兒曾是女神大人最喜歡的遊戲廳,那兒曾有愛麗絲領著她偷偷去看電影留下的腳印。這一切終究是要淡去的,只是偶然停留在光陰的某一次駐足。
她走出古老的街道,開始在戰火的廢墟中進行一次盛大的巡禮,這回不會再有一個凡人從塵世裡向她投來恐懼而嫉妒的目光,因為所有人都已在戰爭中死去,區別是有些亡靈認好了命運不做掙扎,安靜地躺在冰冷的塵下,任憑血液逐漸失去溫度,而有些亡靈還試圖逃離這裡。他們一致認定自己雖然反逆了神明的殘暴統治,卻也因此讓這顆星球變得不適宜任何人生存,於是一個接著一個地放下執念,踩著還沒冷卻的屍體離去。他們從不懷疑自己是否正確,因為凡人既然被允許擁有智慧和力量,那麼就不該受到任何意志的牽絆與束縛。只有天界忒彌絲知道這種想法實在徒然,智慧和力量從不是他們所認為的永恆的象徵,只是一個堅固的牢籠,存在的唯一意義是把一種足以毀滅人類的孤獨囚禁於此,他們錯誤地以為自己能駕馭力量的孤獨,最終則死於孤獨的力量。
她很遺憾自己沒能早點明白這個道理,倒不是遺憾於女神大人留下的城市早已不復昔日輝煌,而是遺憾於自己的固執讓她最終還是沒能學會直面過去。記憶有時比沙子更渺小,有時則比山嶽更沉重。
跨過這一切後她終於站在了雲鯨空島的土地上,來赴一場或許是一億兩千萬年前就已註定好、但直至今日才向她發出邀請的宴會。她發現自己驟然間迷了路,在這個陌生的世界裡悵然若失,找不到生存的地方。
愛麗絲將她邀請至此,卻自始至終不見人影,天界忒彌絲不確定她究竟是忘了這件事,還是改變主意,委婉地下達了逐客令。這其中的區別,就是自己是應該繼續向前、還是應該轉身離去的區別。
街道在一團團橘黃色暖光的照耀下,蜿蜒通向林子的另一頭,從盡頭處依稀傳來篝火的亮光和人們的歡笑聲,氣氛正是熱鬧時,想必不應該被一個意外的來客打攪。女孩抿了抿嘴唇,慢慢轉過身去。
她忽然停下腳步。
一個年輕人,正站在另一支街燈的光芒下,安靜地注視著自己。
他的銀灰色短髮與碎金色眼眸,在光中浸染著一層溫暖的色澤,就像在古老化石中凝固了數萬年的琥珀那樣吸引著人的目光。他懷中抱著一個木箱,木箱中裝著很多管狀的長條物體,末端還有一節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