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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空被五顏六色的焰火照亮了,它們有時是盛放的花朵,有時是飄落的雪花;有時是向四面八方逐漸擴散開來的一道道波紋,而有時則乾脆變成了松鼠、兔子或飛鳥的模樣,讓這些渺小生靈有生以來頭一次在如此近的距離觸控星空。
妖精們圍著篝火又唱又跳,不喜歡火焰但又喜歡湊熱鬧的魔法草藥隔著一個謹慎的距離為之歡呼喝彩,被舔得一乾二淨的空盤子端下去後,很快又有新的食物出現在餐桌上,橡木酒桶中的美酒如溪流般汩汩湧出,在草地上匯聚成甜美的湖泊,卻永遠也不會見底,彷彿它們都被賦予了魔法的神奇效力,乾淨的盤子會自己補充食物,而空了的酒桶也會自己盛滿美酒。
這場宴會逐漸來到了最高潮的時候,但盛大的熱鬧景象還缺少一些華麗的點綴,於是在天界忒彌絲那裡碰了一鼻子灰的愛麗絲終於想起自己原本的目的,氣呼呼地從林格那裡搶走了儲存煙花的木箱,然後帶著幾個愛湊熱鬧的傢伙——謝米、蕾蒂西亞、小羊以及小太陽——跑到了櫻草花田的邊緣,開始往夜空發射煙花。
她們似乎把這當成了一種有趣的遊戲,或者說是一場比賽,隔著老遠都能聽到她們互相炫耀誰發射的煙花比較高、比較遠、比較大的聲音,其中還夾雜著某隻小蝙蝠對愛麗絲作弊的憤怒控訴。雖然不知道天才玩家是如何在放煙花這種事情上作弊的,但總之很符合她的本性,所以眾人也只能感慨一句真是個沒有底線的傢伙。
林格坐在一處小山丘上,安靜地欣賞著夜色下的焰火表演,煙花的盛放總是一瞬間的事情,而熄滅又是如此遽然,明滅不定的火光落在年輕人的眼眸中,忽明忽暗,看起來就像有很多顆星星同時在裡面閃爍似的。在他的左右兩側,粉發女孩和銀髮女孩原本還在較勁,你一句我一句地針鋒相對,但當煙花炸響的噼裡啪啦聲不斷傳來後,她們也逐漸安靜了下來,學著像林格那樣仰起頭,用或好奇或震撼的目光,注視著這對她們的記憶來說絕無僅有的一幕。
梅蒂恩知道煙花,也在書上看到過類似的描述,但林威爾市的夜空總是被塵埃與陰霾覆蓋,很少有人想用煙花慶祝什麼,所以她是第一次欣賞煙花表演,對此感到好奇;天界忒彌絲的目光延伸至兩個古老的宇宙,親眼見證過一幕幕對凡人來說堪稱奇蹟的景象,但她不知道煙花,所以也是第一次欣賞煙花表演,對此感到一種深深的震撼。
好奇心來自生命對記憶中一切似曾相識之物的追溯,是他們在宿世的血脈中追尋自己;而震撼感則來自於一種自身難以想象的奇妙的概念,無論它有多麼渺小、多麼卑微、多麼不值一提,只要從未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任何痕跡,那麼總能讓你感到驚訝的。
所以,凡人在聆聽長者的訓誡時,不禁想象他們所說的高山、懸崖與遠洋是為何物,直到親眼見證時才恍然大悟,並對自己早就透過另一種方式認識了它們而感到自豪,這是已知的未知;所以,凡人在探索這個廣大的世界時,要為每一樣所見的事物都取上名字,直至從泥土裡翻出一隻從未見過的小蟲,哪怕輕輕一捻便可將其殺死,依然會發自心底感到一種惶恐、顫慄與對神明偉力的敬畏,那是可知的未知。
已知的,可知的,未知的,共同構成了我們宇宙中的全部。
然而,抒情式的或哲理性的言語說到最後,也抵不過兩個小女孩異口同聲的稱讚——
“好美。”
這就是說,當生命面對一種已知的未知、或可知的未知時,他們的感性抒發遠遠超過了理性思考的能力。
意識到自己和對方說出了同樣一句話後,梅蒂恩和天界忒彌絲不約而同地回過頭,瞪了對方一眼,被夾在中間的年輕人不禁失笑。
“你們應該成為好朋友才對。”他說道。
這不是沒有根據的臆測,也不是某種不切實際的期待,而是基於對雙方都有深刻的瞭解後做出的判斷。畢竟一對年齡相近(至少外表看起來如此)、性格相近(至少她們都有不服輸的一面)、甚至連生平經歷都如此相近(她們都曾失去了生命中最重要的那個人)的女孩,就理所當然會成為十分要好的朋友,在年輕人看過的不少童話和繪本,故事就是這麼理所當然地發展的。
“如果真的有那麼一天。”天界忒彌絲面無表情。
“不是我們在做夢,就是你在做夢,林格。”梅蒂恩一臉同情地看著自己的兄長。
好吧,故事中沒有提到的是,她們也可以理所當然地成為一對宿敵。
年輕人意識到這一點後,無奈地笑了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