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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雲鯨空島在一片寂靜中升上天空,朝著城市的盡頭飛去,猶如一個旅人告別自己的家鄉,總是那麼悄無聲息。他不會動情地哼唱屬於童年時代的歌謠,也不會渴望眼前出現一個個熟悉的送別的身影,僅是飲下古井中的第一口泉水,將老屋後新芽萌生的第一捧泥土揣入兜中,便義無反顧地踏上了離家的旅途。他會走多遠?要到哪裡去?去做什麼?何時回來?至少此刻,親眼目睹這一幕的人,尚無法知曉那樣遙遠的未來。
天界忒彌絲站在最高的走廊上,隔著一整面透明的玻璃幕牆,遙望遠去的行人們。金色的晨曦正在照亮城市,灑遍森林與廢墟的每一個角落,然而在更遙遠的地方,宇宙卻是一片幽邃,深紫色的幕布上,無數巨大的球體死寂地懸浮著,在它們的陰影中,究竟潛藏著多少冷漠、殘酷與自相殘殺?一想到這裡,女孩就忍不住一陣顫慄,感到深深的恐懼與悲傷。
她不會說一切都是命中註定,然而冥冥之中的確有一雙手在操控一切,撥弄著故事的絃線,讓情節最終走到今日的地步。她曾經有許多次機會去制止它,這對她來說是輕而易舉的事情,然而最終又親手將它們一一拋棄。如果浪費機會的人都要得到懲罰,那麼今日,她被拋棄在這裡,也是理所當然的結果。
沒有人知道,在所有感覺中,女孩唯獨對孤獨最敏銳,也最討厭。
有那麼一瞬間她甚至想要追上去,攔在那條大鯨魚的面前,要麼勸他們留下來,為此即便用上強硬的手段也無所謂;要麼讓他們帶自己一起離開,為此即便與那不堪回首的過去為敵也無所謂。可是她的腳步試探性地挪動了一下,卻又像觸電一般收了回來,她悄悄對自己說,不可能了。
你已經不可能挽回這一切了,天界忒彌絲,你所能做到的、唯一能做到的,僅僅是看著而已。
這就是你要為過去的自己承擔的責任,一個天真、軟弱、無能為力的自己。
朝陽的第一縷光透過玻璃,灑落在長長的走廊上,讓地板、牆壁與天花板都呈現出一種刺眼的反射,彷彿在過去那段漫長的時光中頭一次觸及這裡的陰影。女孩怔怔地看著雲鯨飛遠的背影,不知怎的又回想起了昨晚那場宴會,她慢慢地、無力地坐到了冰冷的地板上,蜷縮著雙腿,將膝蓋放到了胸前,只有這樣的姿勢,才能為她帶來一點微小的安全感。
當雲鯨空島消失在城市的天際線的同一時刻,她低下頭,將自己埋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漫長的、冰冷的、深邃的……是與母親大人同樣的感覺嗎?
她忍不住想,頭一次使用了那個稱呼。
……
雲鯨空島上,同樣有人在眺望遠方,嘗試捕捉茫茫星海中敵人的動向。但距離還是太遠,加上魔女結社的艦隊十分謹慎,所以並沒有什麼收穫。不過年輕人可以肯定,就在那一顆顆巨大天體的陰影中、斜面後、乃至被星環引力所拘束的隕石帶深處,一艘艘鋼鐵戰艦恐怕已擺好了陣型,正嚴陣以待,只等著敵人自投羅網。
魔女結社的宇宙艦隊,是她們用於狩獵星外災獸的利刃和長矛,在現代戰爭中簡直就是天神般不可阻擋的存在,好在對方並沒有將這股力量投放於東大陸的戰場,殖民地反抗軍、樂園鄉亞述或十三隱士會等勢力應對此感到慶幸,然而對於將要直面利刃之威的林格等人來說,卻不是那麼好的訊息。
唯一能夠讓他感到些許安慰的是,他們的任務是突圍,而非殲滅敵軍。在這個前提下,只要部署得當,依然有許多操作的空間。
最關鍵的莫過於心態了。
林格將手中的望遠鏡放下,回頭看了一眼,某位天使小姐正在天台上來回踱步,看起來十分焦慮的樣子。那雙陪伴她走過了漫長旅途的亞維翁傳統風格的涼鞋,木齒一遍又一遍地碰撞著天台的石磚,發出清脆的咔咔聲,其間夾雜著各種含糊不清的呢噥聲,這似乎是一種本能般的反應,因為少女自己也沒有注意到她的嘴巴正在不斷向外傳播噪音。年輕人稍微走近了一點,才聽清楚她是在給自己打氣,“沒關係、依耶塔,一定會贏的”、“大家都不害怕、你也沒必要害怕”、“還有林格陪在你身邊呢”……之類的話。
但實際情況是她已經緊張得整個人都開始無意識地瑟瑟發抖了,連帶著身後的六片大翅膀也跟著顫抖起來,一邊走一邊往下抖落羽毛,沒過一會兒,腳下就鋪成了一張雪白的地毯,看起來還蠻柔軟的,踩上去一定很舒服。
但這個不禮貌的想法僅在年輕人的腦海中停留了一瞬間,很快便被他拋諸腦後。林格開口,嘗試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