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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格很少遭到如此直接性的質問,以往,他都是站在質問別人的那一方,因為他是牧師,擁有一種彷彿與生俱來的看透人心的力量,總能敏銳地察覺到人們內心的恐懼或者迷茫。他從不認為自己能做到什麼,但偶爾也會出於本能,將這些當事人深深埋起的秘密重新揭露出來,強迫他們去面對。這是宗教意義上的說教嗎?還是具有神秘性質的引導呢?他沒有這麼想過,只是下意識去做了。
可他逐漸失去了那樣的能力,隨著年輕人不再擔任天心教堂的駐堂牧師,也一併失去了那樣的立場,這或許就是同伴們覺得他開始變得軟弱的原因吧。此刻,面對聖夏莉雅的凝視,那副“你不對我說實話我就絕不會移開目光”的架勢,叫年輕人有些招架不住了。
他張了張嘴:“我……”
“要說實話哦,林格。”聖夏莉雅打斷了他的話,眼睛微微眯起,語氣篤定:“你騙不了我的。”
誰能說自己完全瞭解另一個人,對他的言語和思想都瞭如指掌,以至於任何謊言在這個人的面前都無處遁形呢?可是聖夏莉雅偏偏有底氣說出這樣的話,因為她知道自己對林格的瞭解不是基於常識,而是來自某種神秘的直覺,就像她現在將手按在年輕人的胸口處,卻不是透過那隔著布料傳來的溫度來感知他的心跳,而是透過掌心上游走蔓延的脈絡,猶如命運般不可捉摸。
人本身是遵循規律前進的,但這種規律並不如自然界那麼嚴謹,因此有時候人們在流逝的歲月中樹立起來的印象也會被認為是一種規律,無法脫離既定的軌道存在。年輕人是這種規律的忠實擁泵,也是這條軌道上堅定不移的執行者,總是一絲不苟地規劃著自己在他人眼中表現出來的形象,猶如在思想的高地上築起堡壘,俯瞰人們的非議。而聖夏莉雅嘗試在這座沒有入口也沒有出口的堡壘中找出路來,幸運的是,她尋找道路從不依賴視覺、聽覺和方向感,而是依賴一種本能。正如我前面提到的,猶如命運般不可捉摸。
當年輕人拋起那顆金色的毛線團時,命運的絲線已如水流、如日光、如一切看得見摸得著卻無法把握的事物般,悄然在這座堡壘上撬開了一道縫隙。從兩年前到兩年後、從很久以前到很久以後、可以計數的時間、無法計數的時間裡,少女已摸清了他的規律。
所以。
“你騙不了我的。”她一字一句,再次強調。
若說第一句話只是讓林格有些錯愕,那麼第二句話便讓他忽然間確信了,自己在這位牧羊少女的面前確實沒什麼秘密可言。他對此感到遺憾,但不知怎的,又有一股微妙的慶幸,悄然鬆了一口氣後,臉上浮現出無奈的笑容:“好吧。”
他說道:“我不會說謊的。”
聖夏莉雅這才抿了一下嘴唇,勾勒出淺淺的弧度,將放在年輕人胸口處的手收了回來,問道:“那你現在可以告訴我,為什麼要說謊了嗎?”
林格嘆道:“因為白夜和希諾。”
少女眨巴了一下眼睛:“這件事和她們……有什麼關係?”
“她們都覺得我太軟弱了。”林格道:“白夜希望我變得更冷漠一點,希諾希望我變得更堅強一點,唯有如此,才能應對來自魔女結社的挑戰,我覺得她們說得……很有道理。”
“所以你想用這種方式讓自己顯得……冷漠和堅強嗎?”聖夏莉雅有些遲疑:“將灰燼遊擊士的價值視為籌碼來衡量,將雙方之間的合作視為利用關係,只需要關注自己能夠從中得到什麼利益,而除此之外的一切,包括人心、理想、信念或信仰,都是不值一提的。你覺得,只要強迫自己這麼做,強迫自己去相信,你就能夠像白夜和希諾說的那樣,變得更加冷漠與堅強,不會再被任何困難打倒……嗎?”
“恩。”
她將林格的心理剖析得很透徹,年輕人說不出半句辯解的話,只能悶頭承認了。
其實他心中隱隱覺得,這樣是不對的,可是現實又讓他無法說服自己。他回想起自己踏上旅途以來的種種經歷,難免會想到,如果自己不是一直都那麼軟弱、那麼天真、那麼自欺欺人,一心只想著找到女神大人,幫助自己解除金蘋果的效力,和梅蒂恩一起迴歸正常的生活,而是正視眼前的命運,不對發生在面前的暴行和悲劇置若罔聞,甚至像羅謝爾、像卡森·博格、像英雄伊恩那樣,立誓與魔女結社的暴政對抗到底,會不會一切都是不同的結局呢?
天界忒彌絲不會因為在幻想和現實中難以決斷而自我犧牲;愛麗絲不會因為失去幻想的能力而把自己的心靈封閉起來;依耶塔不會將錯誤都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