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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林格在一陣吵吵鬧鬧的聲音中醒了過來,他看了一眼牆壁上的掛鐘,發現時間是早上七點多,然而外面吵鬧的動靜中卻似乎夾雜著某個天才玩家的聲音。這是一件非常不科學也不魔法的事情,因為眾所周知,天才玩家是不可能那麼早起床的,她能準時吃午飯就很不錯了。
林格寧願相信她是一夜未睡,熬到了現在。
年輕時仗著身體好便為所欲為,到老了一定會追悔莫及……林格不打算這麼說教,反正說了也沒用。他默默地起床、換衣服、刷牙洗漱、然後離開房間下樓,準備吃早飯,然而直到他下樓的時候,外面的吵鬧聲也一直沒有停止,甚至還有變本加厲的趨勢。
抬頭看了一眼,餐桌上空空如也,餐具倒是擺得整整齊齊,但是負責準備早餐的那個人似乎消失了;櫃檯後面也不見某位酒保小姐的身影,只有一個銀白色的高腳酒杯孤零零地立在臺上,半透明的液體在杯中來回晃動;牆角的盆栽植物離奇失蹤,老舊的地板上只殘留著幾個看起來很驚悚的兔子腳印……
如果不是外面太吵了,林格準會以為自己誤入了某本以“無人生還”為噱頭的恐怖逃生小說中,但如今這股氛圍已經被此起彼伏的議論聲和天才玩家標誌性的猖狂笑聲徹底打破,就好比恐怖逃生小說中闖入了一個穿著馬戲團動物玩偶服的精神病人一樣,只讓人覺得滑稽。
所以外面到底在吵些什麼?
林格面無表情地向旅館外走去,輕輕一腳將門邊幾隻探頭探腦湊熱鬧的兔子先生推開,又和最先發現他到來的聖夏莉雅點頭致意,道了聲早安後,才扭頭往眾人圍觀的方向看去,但還沒來得及看到那裡有什麼值得驚歎的東西,便有一個身影斜跳出來,擋住了他的視線。
“當—當↓當—當↑!”
很少有人能在自己的話語中附上聲調變化的提示,眼前這個人是唯一的例外,或許是由於智商不足的緣故,命運給了她額外的補償吧。
“你這眼神是什麼意思?”愛麗絲不滿地瞪了他一眼:“難道看到我天才玩家愛醬登場不高興嗎?”
“老實說,”林格道:“不是很高興。”
“哎呀,林格你什麼時候也學會說謊了?不行啊,做人要誠實!”
“……”
愛說謊的壞小孩林格被誠實正義的天才玩家一番說教後幡然醒悟,意識到了自己的錯誤,當場跪下來痛哭流涕,表示自己以後再也不會重蹈覆轍了……這當然是不可能的事情。實際情況是在林格無聲的眼神壓迫下,愛麗絲很快就頂不住了,連忙轉移話題:“對、對了,我這裡有兩個好訊息要告訴你哦林格,一個好訊息和一個更好的訊息,你想先聽哪一個呢?”
愛麗絲口中的兩個好訊息=林格眼中的兩個壞訊息。
年輕人的眼角不自覺地抽動了一下:“好訊息是什麼?”
“好訊息是格洛麗亞昨天晚上又改變身份了,她現在已經不是大布列塔王國的第三王女殿下了哦!”
原來如此,這算好訊息嗎?對林格來說只能算不好不壞吧,因為不管格洛麗亞是偵探、是三王女殿下還是其他什麼身份,對年輕人來說都不重要,只要她是少女王權就夠了。
不過她改變身份的同時,也會改變背景、經歷與性格,和換了一個人沒什麼區別,也就是說,大家又要重新開始熟悉與她相處的方式了。這和蕾蒂西亞的情況有些類似,一個時不時就被洗成白紙,一個則是時不時就往已經五彩斑斕的畫紙上再添一種色彩。區別在於小蝙蝠至少還有個奶奶,能幫助失去記憶的她重新融入雲鯨空島的生活,而格洛麗亞的另一個人格白夜……誰都搞不懂她到底在想什麼,連林格也不行。
看來等會兒得去找格洛麗亞好好聊一聊了。
這樣的想法在年輕人的腦海中只是一閃而過,然後他略過了這件事,問道:“那麼,更好的訊息又是指什麼?”
“更好的訊息啊……算了,解釋起來太麻煩,你還是自己看吧!”愛麗絲說完就閃到了一邊,把剛才遮擋的視野重新還給了林格,於是年輕人便看見了……那名被眾人圍觀的少女。
灰色的長髮,還有一雙灰濛濛的眼眸,毫無疑問是格洛麗亞沒錯了,可是好像與林格印象中的那個格洛麗亞不太一樣。
灰色的長髮被綁成馬尾,正在迎著朝陽灑落的晨曦中一甩一甩地跳動著,釋放出青春的活力;灰濛濛的眼眸中,與身為偵探時的靈動狡黠、身為三王女殿下時的優雅矜持不同,此時此刻洋溢著一股熱情而又開朗的氣質;身上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