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統治世界要好吧?
於是他點了點頭,非常堅定地答道:“完全可行。”
就這樣,魔女結社成立了——至少,它的雛形成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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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年輕人是到了很久以後才知道,原來,為改變世界的理想而犧牲的生命,其實遠遠比為統治世界的野望而犧牲的生命更多,並且,是多得多。
……
當初那些人,到現在還有多少活著呢?好像就只有自己了吧。柏龍捏著一枚棋子,看似對眼前的殘局猶豫不定,其實只是在回想那些人的面孔,以及與他們相處時發生的一些事。那個起初只是為了生存才加入的結社最終如何成長為一個囊括東西大陸的龐然大物?記憶遠比紙上的記載更加可信,假使有那麼一兩幕畫面是清晰的,那麼柏龍就可以從中得到一絲慰藉,彷彿亡靈也會緬懷過去、感傷舊事。
遺憾的是最後他發現自己誰都不記得了,或許是因為那些人其實並不是真心想要加入魔女結社的緣故,他們都以各種各樣的理由離開了,並再也沒有回到年輕人的記憶中,到頭來真正接受了結社的理念、並願意為之奮鬥的人,竟然就只有自己而已。
因為他經歷了太多無意義的事情,起初習慣了還好,可一旦命運發生變化,常理之外的事物開始挑戰認知,那麼,即便再循規蹈矩的人也會在某一個瞬間,忽然產生一種想要與世界作對的衝動。有時候人們將這種心態稱為理想主義,而有時又批判它們,認為只有生活在溫室中的年輕花朵,才會產生這樣不切實際的想法,他們把世界看得太簡單了,總以為任何事情都能靠自己的雙手解決。
這種矛盾的論調,似乎是對人性複雜的一種額外補充,連柏龍本人,回憶往昔時都感到不可思議:那個只是為了活著而活著、為了生存而生存的年輕人,莫非真的具備成為一名理想主義者的潛質嗎?是否那一刻,天蒂斯正是看出了這一點,才對自己另眼相待呢?
咔嗒。
棋子落下的聲音清脆明亮,將柏龍從出神中喚醒,他一低頭便看到一枚象牙白的棋子已深入腹地,正威脅著自己的國王,然後抬起頭時,則對上了一雙鮮明的黑色眼眸,她的眼神中帶著些許玩味:“你打亂了我的棋盤,這可以認為是向我發起了挑戰嗎,柏龍?”
“不。”
他下意識將手中的棋子放回原位,搖頭表示自己絕無這方面的意圖:“我只是想起了一些很久以前的事情而已。”
“哦?”天蒂斯並不對他的拒絕感到失望,而是饒有興致地問道:“沒想到你也是個喜歡懷念過去的人,介意和我分享一下是什麼事嗎,柏龍?”
“我才是沒想到,”柏龍看了她一眼:“你會對這些事感興趣。”
“或許是因為我今天已經聽了太多關於過去的事情了。”天蒂斯靠坐在那張造型優雅的高背椅上,隨意地調整了一下坐姿,語調輕鬆:“不介意多聽一件。”
“好吧。”柏龍想了想,說道:“其實並不是什麼重要的事情,只是有點好奇,那時候你為什麼要救我,又為什麼選擇了我而已。”
他沒有直說“那時候”是什麼時候,但天蒂斯一聽就明白了,畢竟她也就那麼一次救過他而已。不過她倒是真沒想到,柏龍居然將這件事記了那麼久,甚至直到今日還在感懷,一時間,心中有一種複雜的情緒湧現。
過去之事,是否有再許之時?
她仔細地思考了很久,最後才緩緩給出了答案:“可能是……感覺吧?”
“感覺?”這個答案讓柏龍感到意外。
“沒錯。”天蒂斯回憶往事,嘴角微微抿起一個單薄的弧度。其實她本不該救任何人的,因為一億兩千萬年的沉睡對她來說不過是一場夢境,夢醒後那些背叛仍然刻骨銘心。她無法原諒凡人的背叛,所以那時候冷眼旁觀,看著他們自相殘殺,猶如欣賞舞臺上最滑稽的一出悲劇,似乎才是最合適的選擇。
可她看了許久,直到森林中的潮聲因風的遠去而逐漸沉寂時,才確信自己應該救下眼前這些人類,因為時間總是在無休止地重複,假使魔女今日不救他,未來某一日也會救的。假如時間與空間都因此模糊了界限,那麼為一件必然發生的事情劃出界限也就顯得不是那麼重要了。
這是一種很奇特的感覺,若非當事人絕對難以體會,所以天蒂斯並沒有詳細解釋的意思。奇怪的是,柏龍竟也像明白了她的意思般,並未執著追問,只是露出了若有所思的表情。
“很有趣的說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