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稍稍感慨了幾句摩律亞人的神奇預言後,林格問道:“那麼,之後呢?如果沒有人繼承巫師之位的話,那個部落又會變成什麼樣子?” 聖夏莉雅眼中浮現出茫然的神情,她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 “恩。” 少女低頭,神色間似有失落:“受洗儀式之後,部落中有一些人指責我篡奪了摩律亞人的傳承,陰謀竊取了屬於他們的知識和巫術,並認為這將成為災禍降臨的前兆,於是他們禁止我繼續待在部落中,我那時還聽到他們畏懼地稱我為……魔女。” 小羊聽到這裡,不滿地咩了一聲,同樣經歷過那件事的它,正為自己的主人打抱不平。而林格聽到“魔女”這兩個字,頓時就聯想到了羅謝爾所說的魔女結社,他連忙問道:“摩律亞人的傳說中也有提到魔女嗎?” “恩。”少女輕輕頷首:“這是與精靈之王一樣古老的傳說了,他們認為是魔女掀起了破滅的災難,摧毀了他們的故鄉,使摩律亞人的先祖失去了肉身與精神的歸宿。換而言之,魔女正是造成了他們流浪宿命的元兇,同時,也象徵著某種無法抵抗的天災。據說,摩律亞一族中被譽為最接近精靈之王的大巫桑吉爾曾留下過這樣一段預言——” 她停頓了一下,然後低低吟唱道:“魔女再世時,將使人間亂動刀兵、使天地燃遍戰火,使一切有無生靈,都走向滅亡的結局。那是至大的災難,也是最末而最古老的審判。在洗禮的最終章,天之星將從地底飛向天空,它是希望,也是唯一,帶領無罪的人度過苦難,獲得永恆;凡有罪者,無法得到它的承認,亦無法登上它的嵴背。有罪者們,去命運邊緣的聖堂內祈禱罷,在距離天空最近最遠的地方,目睹末日與救贖罷。” 茫茫夜色裡,舒緩柔和的聲音猶如琴絃上流瀉出抑揚頓挫的音符,又像是吟頌著古樸悠久的詩篇,逐漸將林格拉入了那個預言中去,魔女降世,審判世人;天地萬物,化為烏有。 “這個預言是真的嗎?”他禁不住問道,隨即意識到自己問了個很愚蠢的問題,因為從沒有人能證明預言的真假,而它所提到的審判是否會發生也並不取決於人的意志。 聖夏莉雅也清楚這一點,所以用了最常用的那句話作為回答:“抱歉,我不知道。” “距桑吉爾大巫的離世已有三千年,恐怕連摩律亞人自己,都幾乎快要遺忘這個預言了。” 三千年,又是這個時間點。 三千年前的破滅之災,魔女摧毀了摩律亞人的故鄉,桑吉爾大巫留下預言後死去;三千年後老巫師的預言中提到,新生的希望正在到來,並以血受洗,將它託付給了聖夏莉雅。 林格尚無法很自大地肯定預言指向的人便是自己,但他隱約窺見了這個預言與現代人類文明互相聯絡的一些端倪:歷史往前追朔三千年,恰好會進入史學界無法論證、僅存在於假設意義上的遠古世紀,以及神秘未知的泛古洋大陸。 白塔學會,皮埃爾大師,泛大陸假說;摩律亞人,桑吉爾大巫,破滅與審判的預言;魔女、精靈之王、遠古世紀、泛古洋大陸;哲人、魔女結社、少女王權……林格不得不承認,人類總是對自己所處的世界一無所知,直到此時才發現真相究竟有多麼複雜。 他揉了揉眉心,有些頭疼,覺得如果繼續思考下去,晚上一定會睡不好覺的,畢竟他可不是愛麗絲那種沒心沒肺的傢伙,無論什麼樣的事都無法打擾到她玩遊戲與睡覺時的心情。 腐草散發熒光,空氣中飄浮微塵,朽木下的菌子植物和短柄蕈正藉著夜色默默生長,紫色山崖上瀑布注入水潭的聲音叮冬作響。枝頭忽然傳來一聲響動,一隻夜梟拍打著翅膀,撲稜撲稜地飛遠,振翼聲在安靜空曠的林間鳥鳥迴盪。 不多時,林子更深處便傳來了追逐與撲騰的響動,那是夜梟正在捕食夜間覓食的老鼠、鼯或兔子之類的小動物。那黑壓壓的影子掠過林間時,恐怕只有像人類這樣體格更加龐大的生物,才能令它主動避讓。 聖夏莉雅忽然開口,又將話題繞了回去:“離開那個部落後,我便在世界各地流浪,尋找其他少女王權的蹤跡,沒有關注過他們的狀況。但我想,假如那些渴望融入文明社會的年輕人未曾改變自己原先的想法,恐怕,部落早就已經分崩離析了吧。” 失去了巫師,無人引導,又缺乏凝聚力的部落,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林格沉悶地說道:“這麼說來,摩律亞人與普通人倒也沒什麼區別。” 那個古老神秘的民族雖然留下過許多預言,掌握著不可思議的占星術和鍊金術等知識,但在時代的洪流面前,仍脆弱得不堪一擊,譬如當年面對破滅的災難時那樣。 聖夏莉雅輕聲道:“人類大體上都是一個樣子。” 林格不說話了,抬起頭來,透過茂盛濃密的枝枝葉葉,看見夜空深邃得有些透明,星光也顯得暗澹。島上沒有鐘塔,林格也不喜歡佩戴懷錶之類的裝飾,因此很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