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貪心,這樣的小官兒,以後想不大發也難。
“給便給你了,哪兒有回手的道理,你收著罷,看你年紀也不小了,多積攢點錢討一個老婆,正經過日子才是。”保羅笑著又把金瓜子塞給他,惹得小黃魚眼眶兒一陣發紅,“保羅爺,您可真是一等一的好人,阮大家日後嫁了你一定幸福。”
保羅笑著虛踢了他一腿,“趕緊去了,你又不是阿蠻,給我弄什麼煽情。”
對面楊七看他不搭腔,狠狠罵了一句日你娘,大聲呵斥那可憐的龜奴,“還不好酒好菜拿上來,把小仙兒也叫過來,再給咱們這邊每人安排一個姑娘,若醜了,仔細你的皮。”
那龜奴捂著臉頰宛如剛被開苞的妓女一般,哭喪著臉趕緊離去,心裡面已經從楊七一直罵到他上面十八代祖宗,和楊家無數女性發生了不知道多少親密關係,罵歸罵,速度還是快的,沒一會兒,那些鶯鶯燕燕花紅柳綠的過來,為首一個梳著丹鳳髻頭插金釵的姑娘便是鸞鳳樓的紅牌姑娘賽天仙了,賽天仙是誇張,但的確是個風騷刻骨的漂亮女子。
“七爺,怎麼半個多月也不來瞧人家,都想死奴了。”賽天仙慣會膩人,一屁股便坐在楊七懷中調情,那些教頭們眉花眼笑各自拉了一個姑娘坐了,只高禾,在江南見慣水鄉女子,便不怎麼喜歡這北地女子的風情,略皺了皺眉頭,推了那歌妓在旁邊坐下。
楊七看他臉上不喜,一邊拿手在賽天仙臀上一陣揉捏一邊轉頭問:“高兄,怎麼?不合你胃口?”
高禾架子十足,說,哪兒抵得上江南水一般的女子,惹得楊七一陣意淫,“可不是,這鸞鳳樓的阮阿蠻便是江南女子,真真水做的一般,便看一眼也銷魂,日他娘,好×都讓狗操了。”說著,又狠狠撇了對面保羅一眼。
賽天仙拿雪白的手指狠狠點了他腦門一把,“小剮毒,奴哪裡不好了?盡吃著碗裡面看著鍋裡面,你們男人全一個德行。”
楊七嘿嘿笑著,“小心肝,我這不是說說麼。”
正說話著,樓中間臺子上一聲弦絲響,阿蠻的貼身丫鬟秋月伸手撩了珍珠簾子,阿蠻抱著琵琶出來了,頓時一陣掌聲。
纖纖素手輕動,絲絃棕棕,曲子便如流水一般出來,頓時便有客人拿手在腿上輕擊拍子,搖頭晃腦很是入迷。
阮阿蠻彈奏的乃是一首《綠腰》,原本是唐代宮廷樂工向德宗敬獻的樂曲,曲調清新委婉,德宗十分喜愛,但又嫌其太長,於是命樂工將樂曲進行刪減,將其中最精彩、最動聽的部分摘要出來,“錄出要者,因以為名”,這個摘錄出來的部分即是《錄要》,以訛傳訛成了《綠腰》,在民間廣為流傳,音樂一起往往便有人隨著節奏翩翩起舞,綠腰舞便風行一時。
唐代詩人李群玉觀綠腰舞后寫下一首詩來“南國有佳人,輕盈綠腰舞。華筵九秋暮,飛袂拂雲雨。翩如蘭苕翠,宛如游龍舉。越豔罷前溪,吳姬停白苕。慢態不能窮,繁姿曲向終。低迴蓮破浪,凌亂雪縈風。墮珥時流盼,修裾欲朔空。唯愁捉不住,飛去逐驚鴻。”極盡誇讚之能,這曲子便漸漸普及開,到了宋朝,學琵琶的都要學這一首,凡是琵琶大家莫不以彈奏綠腰為榮,皆因彈奏起來頗需要功底,易學難精。
那高禾自阿蠻出來,便看直了眼睛,越看越有趣,心說真真是如水一般的佳人,便在江南地界也難得尋到這般美麗的,還生的好一雙玉手,實在是萬里挑一,瞧那十指如蔥管一般兒,修長白皙卻又不見骨,若是撫摸上身子,還不知怎生爽利,一時間慾火中燒,眼神中全是野獸般的慾望。
賽天仙眼光毒,看出了他的心思,低笑了一聲說:“這位爺,您瞧瞧便是了,可千萬別有什麼想法,阿蠻是咱東京城花魁,出名的傲性子,連當朝的起居郎調戲,都被他狠狠一巴掌扇青了臉頰……”
楊七又來了一句口頭禪日他娘,他雖然粗鄙,好歹是東京土生土長,“高兄,這女人麼……”
高禾伸手阻止他說下去,“楊兄弟,你若能讓哥哥我和這位小娘子親近一夜,我便從江南喚來一眾師兄弟給武館壯威。”
他這麼一說,楊七心動了,鎮威武館是東京城最大的武館,不少弟子便在軍中任職,他舅舅胡靜水、鎮威武館的館主更加是掛著禁軍副總教習的名頭,而高禾藝出江南鐵掌幫,這次鎮威花了不少銀子才請他來,如果高禾肯再拉一幫師兄弟前來鎮威武館,怕立刻水漲船高勢力大增,那麼,他舅舅便窺一窺禁軍總教頭的職位也不是沒可能。
這位南霸天也是個花中色鬼,這時候火燒火燎一般恨不能滾上阮阿蠻的床,頓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