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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很喜歡輕功,也練的最勤快,作為一個看《超人》《蜘蛛俠》長大的年輕人,沒一個不向往那種在城市飛翔的感覺,問題是東京城簡直是個不夜城,就這麼穿房躍牆飛回去,實在太驚世駭俗了,因此只能慢慢逛回去。
哼著歌穿過小甜水巷,拐到了瓦子巷,前面不遠就要到得勝橋了,瓦子巷居住著不少教司坊的歌妓,因此燈火徹夜不歇,還有不少賣點心的,賣狗肉的,賣酒的,賣蛋炒飯的,賣雲吞麵的的攤子,總要到天色放亮才會收攤。
從下午做到晚上,鐵打的人也吃不消,雖然他吃了些俏丫鬟弄的羊羔茯苓羹,到底不解飢,走了這麼一會兒,肚子咕嚕咕嚕叫了起來,四周看了看,便在一個炒飯攤子上坐了下來,正在打包幾分炒飯的一個豐腴女子想是認識他,還對他拋了個媚眼兒。
肚子雖餓,可這色卻是吃飽了,這時候想勾搭他,非天仙不能,何況眼前這位,雖然談不上醜,可跟漂亮卻毫無關係,尤其是那眼睛,是保羅最不喜歡的單眼皮,還有些三角,偏還學人勾魂,弄得他差一點沒胃口,轉頭不去瞧對方,對低頭炒飯的老闆喊了句,老闆,來份炒飯。
這炒飯的歷史可悠久,相傳隋朝越國公楊素愛吃碎金飯(蛋炒飯),後來隋帝下揚州,把碎金飯帶去揚州,後經揚州歷代名廚改良,成為招牌主食,尤其以“清蛋炒飯”“金裹銀蛋炒飯”“月牙蛋炒飯”“蝦仁蛋炒飯”“火腿蛋炒飯”“三鮮蛋炒飯”“什錦蛋炒飯”等著名,是南食中極為出名的。
那豐腴女子依舊不走,拎著食盒扭著腰肢窈窈走到他身邊,掩著嘴兒輕笑,“小哥兒,奴叫芙蓉,咱們可在胭脂河街見過……”
胭脂河街就是大相國寺山門前的一條街,是個煙花聖地,據說歌妓們的用的胭脂染紅了河水,因此得名胭脂河街,那兒也有不少出名的歌妓,譬如東京小八豔,就有三個在胭脂河街住籍。
皺了皺眉,保羅想起自己好像有段時間專門泡胭脂河街的,後來勾搭上了阿蠻香香她們,便不怎麼去了,只是,眼前這位,自己再怎麼瞎眼,也不可能去勾搭啊,臉盤子像胡餅,三角單眼皮,屁股倒是碩大,可腰肢起碼有霍蓉娘兩個粗,真真是,超級妙人兒,怕有獨特嗜好的才喜歡。
“這位娘子……”
“奴還是處子之身呢。”自稱芙蓉的女子“嫵媚”一笑,讓保羅背後流了幾滴冷汗。
說話間,手腳極快的老闆已經炒好了一份香氣撲鼻的蛋炒飯,把手在圍裙上擦了擦,端著蛋炒飯到了保羅的桌旁。
“公子,您的蛋炒飯。”聲音酥脆,居然是難得的女童音,端著盤子的手上雖有些油漬,手型卻修長、美麗且有力,尤其虎口處,還有些老繭,想是常年顛勺子長出來的,保羅抬頭一看,眼前少女面板雖略黑了些,卻勝在健康活力,滿頭烏絲盤在頭頂用青布包著,一雙靈活的大眼鑲嵌在鵝蛋臉上,是個極美的小姑娘。
頓時,保羅就生出了親近之心,他有位前女友,便是在中餐館打工,也是個活潑的大眼睛姑娘,也是這般面板微黑,他常常故意笑著叫她朱古力姑娘,一時間,有些恍惚,不知身在何方,似乎所有發生的這一切,變得不清晰起來。
“小騷蹄子……”那芙蓉女子看保羅神魂顛倒的模樣,頓時就把臉拉長,下巴都快拉到鼓脹的胸脯上了,“炒飯還想著勾搭男人。”
那黑面板少女臉上微紅,端著蛋炒飯便要放在滿是油漬的桌上,保羅爺還魂,又憐香惜玉起來,“姑娘怎麼一個人在這兒掌櫃?好生辛苦。”說著起身,伸手接過那盤蛋炒飯。
彈指間,異像突起,圖窮匕現,一把黑黝黝毫無反光的匕首宛如從時空裂縫中變了出來一般,悄無聲息地,刺進了保羅懷中,黑面板少女羞澀的笑變成了譏諷的笑,低聲說:“去閻羅王那兒別做了糊塗鬼,我叫閻落落,別人都叫我蛋炒飯。”
一瞬間,保羅這才明白,這自稱叫蛋炒飯的少女虎口上的老繭哪兒是顛大勺顛出來的,分明是常年握著匕首苦練,剛才那一鬼魅般的一刺,怕是不知道苦練了幾萬甚至幾十萬次,才有這番威力。
芙蓉女嚇得一把扔掉手上的食盒,油光飽滿的米粒撒了一地,啊的一聲尖叫,驚起野鴛鴦無數,愣是把這瓦子巷幾個偷情男子嚇得成了不舉之人,遠處幾個攤子上客人和攤主也都嚇得跑光了。
“喔”一聲響,芙蓉女的尖叫宛如打鳴的公雞被一刀割斷了喉嚨,留下半截尖叫,卻是蛋炒飯另外一隻手袖中彈出一把短劍,一劍揮動之下一道血痕好像猙獰的地獄之嘴般張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