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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羅爺吸了口氣,一股子非蘭非麝的香味湧入鼻端,想到這溼巾浸有仙子的口水,此刻不就是變相的接吻,攬住仙子腰肢的手臂不由得緊了緊,透過茫茫白霧尋找仙子的容顏,卻見她正拿一塊粉色絲緞蒙著口鼻,目光一觸馬上移開,水汪汪的眸子裡羞色瀲豔。
兩個人手牽著手,坐在陷坑裡,靠的不算很近,動作也談不上親熱,此時無聲勝有聲的心境卻是那般銷魂,妙不可言。
燕清蘿暗自嘆息,從前讀《南華經》,讀到“相濡以沬,不如相忘於江湖”這一句時,每每擊節讚歎,深感佛與道的境界原是異曲同工,“四大皆空”即是“太上忘情”。
可是自打邂逅陳保羅,她的佛心便發生波動,之前月牙鍘刀下命懸一線肌膚相親,如今陷坑內共患難相依偎,不由得情根暗種,一顆心全系在他身上。倘若日後難免“相忘於江湖”,倒寧願如此刻這般困在陷坑裡,伴他“相濡以沫”……
兩人各懷心事,忽然聽見頭頂翻板咯吱作響,擠進來兩張人臉,揹著光,面孔模糊不清,顯得陰森可怕。
燕清蘿啊了一聲,不假思索抱緊保羅,嬌軀也在顫抖。無論她武功多麼高強,總歸難以克服女人的天性。保羅眼神犀利,認出上面是小蓬萊的護法黃眉童子丁朗與惡面神洪大忠。
惡面神兇霸的吼道:“狗日的直娘賊,竟敢跑到沖霄樓撒野,真真活膩~~小子,還不報上名來!”
保羅一愣,馬上知道自己和燕仙子滿身滿臉的白灰,難怪對方認不得,立刻想出對策,跪在那裡哭訴道:“回兩位老爺,小人乃是王府侍衛,這位小娘子名叫文文,是伺候賈姑娘的丫鬟,我與她青梅竹馬,兩小無猜,今日摸進樓來與她幽會,誰想迷路落入陷坑,還望兩位老爺搭救……”
“真晦氣!”惡面神不耐煩的嚷道:“原來是一對偷情的賤人,我還當抓到錦毛鼠白玉堂了呢!”
保羅心中一動,忙問:“老爺,那錦毛鼠白玉堂怎麼闖進咱這沖霄樓,莫非樓裡也有跟他相好的姑娘?”
惡面神摸了摸臉頰,上面一道劍痕尚未止血,“狗屁的相好!你以為誰都跟你一樣色膽包天,這一劍之仇,老子定要讓姓白的付出十倍代價!”又對黃眉童子說,“丁兄,咱們別在這裡耽擱,搜捕白玉堂才是正事,你要是早到一步,咱們哥倆連手就把他拿下了!”
黃眉童子瞅了陷坑一眼,“這對狗男女如何處置?”
惡面神道:“弄根繩子下去,把他們吊上來不就得了。”
黃眉童子冷笑道:“老弟啊老弟,你要真這麼做就上當了,他們自稱王府中人你就相信?就算真是王府中人,真是來幽會,賈王官的房間在五樓,他們跑到七樓來作甚麼?話裡話外,全是破綻,依我看十有八九是白玉堂的同黨。”
惡面神一驚,怒罵道:“好小子,竟敢騙老子,看我不捏爆你的卵蛋!”
黃眉童子一把拉住他,“你想幹什麼?”
“下去弄死這對狗男女!”
“你這夯貨,就不能動動腦子麼?”
黃眉童子氣得沒辦法,也懶得跟他解釋,叮囑道:“我去總弦啟動翻板機關,把這淨坑變死坑,你蓋上翻板,就在這兒守著,切不可大意。”
惡面神為難道:“倘若他們真是王府的侍衛和婢女,就這麼殺了,王爺那邊不好交代……”
黃眉童子冷笑道:“那又如何,難道王爺會為兩個下人跟聖主翻臉?小心駛得萬年船,寧可錯殺千人,不可漏網一個!”說完轉身離去。
惡面神倒也實在,對黃眉童子言聽計從,蓋上翻板,坐在旁邊等候,無論保羅如何哀求也不為所動。
保羅一刻不停的告饒,同時抓住燕清蘿的小手,在自己的膝蓋上寫字。
燕仙子以為他死到臨頭還想著調情,掙扎一下,旋即放棄,心想都快死了,索性由他胡鬧罷了。保羅心中大急,用力捏了她一下,繼續在膝蓋上寫字。
燕仙子打了個激靈,回過神來一琢磨,這才明白保羅寫的是脫困之計,倒是她想歪了,臉頰頓時泛起兩坨紅暈,自慚不已,對他的態度也轉了一百八十度,冷傲的仙子變成了溫順的小綿羊。
保羅交代過後,捏住脖子擠出一聲撕心裂肺的慘叫,接著再無聲息。惡面神咧嘴一笑,知道機關已經啟動,刀閘落下,陷坑內狗男女變成了同命鴛鴦,於是扳動一個開關,翻板從固定又恢復了活動,掀開向下一看,忽然滿眼白茫茫一片,眼睛刺痛難當,吃驚之下一躍而起,還沒來得及拿起兵刃,胸口一涼便失去知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