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秀善臉色一變,美玉般的臉頰頓時黑了下來,當初他妾侍無數,名頭如日中天,換誰也捨不得拋棄而去,而白玉堂偏偏還說他拋棄一切如敝屣,敝屣是什麼?敝屣就是破鞋,分明隱隱指他當初所擁有的一切只不過是破鞋罷了,更譏笑他一介男兒卻不如女子,被壓得隱姓埋名窩在小蓬萊而不是在江湖上大展身手。
保羅聽了暗中好笑,袖中大拇指一挑,那意思便是:玉堂,好樣的,把爺諷刺人的本事學了個十足十啊!
白五爺聳了聳肩不去理會他,卻不知自己這聳肩分明也是跟保羅日久學來的。
這時候保羅在白玉堂話中聽出由頭來,自然不肯罷休。笑著接道:“玉堂你這話便錯了,在我想來,小蓬萊聖主當真是一代奇女子,可惜無緣得見,想必是美如天仙人間難得一見,秀護法這才甘願留在小蓬萊……”
他邊說邊觀察秀善臉色,看他臉色愈發黑了。未免得意,秀善只是護法。可不是小蓬萊聖主的男人,這話一說,豈不是又在他臉上狠狠抽了一記,而且保羅可沒想就這麼停下來。
“我聽說當年太祖皇帝破蜀國,就問蜀王的王妃花蕊夫人說,我聽說你們蜀國十數萬大軍,可為什麼連夫人你都護不了了?花蕊夫人當時便做了一首詩回答。君王城頭豎降旗,妾在深宮哪得知,十四萬人齊卸甲,寧無一人是男兒。由此可見,巾幗英雄可是比十四萬大軍都厲害,秀護法再怎麼厲害,可也比不了十四萬大軍啊!”
他歪曲道理,秀善聞言卻是一驚。忍不住脫口說道:“你怎麼知道聖主……”
話說了一小半便硬生生打住了,可保羅卻是聽出道理來了,難道說?這位小蓬萊聖主就是當初蜀國的花蕊夫人?又或者是跟這件事情有關的某位女子?他忍不住遐想連篇了。
不過秀善並未容他有時間繼續多想,此刻卻是突然笑了起來,“果然江山輩有人材出,各領風騷數十年。聽說玉面俠極精音律,倒要請指教一番。”說著便從懷中摸出一支玉笛來,看起來溫潤精緻,乃是良品。
他唇一沾孔,卻是吹了一首《浪淘沙》,笛子古曲在後世大多失傳,傳世的不過寥寥十數曲罷了,保羅自然沒什麼機會聽笛子,此刻笛音一響,卻是順暢飄揚。看來秀善在上面造詣頗深。不過白五爺卻是手不離劍柄目不轉睛看著對方,秀善突然前來。難不成就是為了吹一首笛子給保羅聽的?怎麼可能。
沒一忽兒,笛音突然一轉,從悠揚轉為殺伐,白玉堂眼瞳一縮。
這殺伐之氣在秀善內力一逼之下,聲音直衝入雲霄,頓時似乎連江水都澎湃起來,兩岸突然猿聲哀鳴,船上眾人似乎看見眼前屍橫遍野,不由傖然落淚,忘乎所以,連艙底划槳的都停下了動作,而吹奏中的秀善眼角一挑,似乎在冷笑。
三峽江水湍急,雖然拍杆戰艦巨大,可失去了操縱人的戰艦在這江水中也只不過是水神的玩物罷了,而眼前這段江面,江上暗礁亂石極多,足可把拍杆戰艦撞成壞脾氣孩子手中的玩偶。
眾人心神被他所奪,保羅頓時明白了秀善的意思,一聲厲喝恰好掐在節奏之間,秀善笛音一頓之下,白玉堂湛瀘寶劍也出鞘了。
保羅回首一看,船上眾人眼神迷茫,不由氣急生笑,“好個小蓬萊紫氤夢澤心法……”與此同時,白玉堂手上湛瀘寶劍往秀善腰腹間刺去。
秀善身形一動,人如鬼魅般閃到船頭,一腳踩在船沿上,玉笛卻依然橫在唇邊,江風吹來,衣袂翩擺直如神仙中人,與此同時,笛音一厲,白玉堂只覺得胸口如被千斤巨石撞了一記,騰騰騰往後退了數步。
而保羅卻毫不停留,看也不看秀善一眼,轉身如電撲向自己房間,小白虎武功跟保羅比起來差多了,此刻在房間失魂落魄一般呆滯著,保羅也顧不得她,隨手在她鼻下迎香穴上一點,小白虎身子一震,頓時醒轉,而他拿了金翅甲和雪翅甲,順手把雷鳴刀往腰間一插,旋風一般往外面撲去,留下一句話“去外面點醒那些兵丁。”
到了船頭,白玉堂被笛音所困,似乎陷入僵境,揮舞著湛瀘寶劍,似乎在和不存在的人廝殺。
“玉堂。”保羅爺一聲喝,獅子吼一逼之下把白五爺生生震醒,眼前頓時一亮,方才似乎在和自己搏殺的秀善突然不見,分明還在船頭吹奏著笛子,頓時玉面飛紅,既羞且愧。
“接著。”保羅把雪翅甲拋了過去,自己把小箱子一拍,金翅甲頓時翻了出來,便往身上一套,眼睛四下一看,拿了一塊木板往外一拋,接著縱身往江面上躍去。
有看官要問,如何少保爺不和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