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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圭還有些不服氣,“江湖乃江山一隅。朝廷便該下大力氣整治才是。”
陳小官突然說了一句驚人之語,“地方勢弱,想整治也沒辦法啊!再則說了,那些大幫會大門派哪個沒官府背景,就說本地淮陽幫,早就把河道官員餵飽了。當真是衣食父母一般,知府韓大人那等人物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若查辦,恐怕河道就垮了,一根蔓藤拉倒整片樹林啊!”
“陳季常。”廣陵縣主高美媚杏眼兒睜了老大看著陳小官,“柳二哥可是你嫡親舅哥。”
陳季常不屑,“那又怎樣?也就高姐姐你這樣的人才喜歡柳天風……”高美媚頓時臉色酡紅,一伸手便揪了他耳朵,“你想死不成?”
“啊呀!快放手。”陳季常疼得眼淚水都下來了,“高美媚。你跟柳月娥一樣。母老虎,嫁不出去。你死心罷!”
一眾人頓時失笑,柳青煙輕笑著解圍,保羅最愛這等八卦,故意說道:“季常,看來舉賢不避親,大義滅親說的都是你啊!”
陳季常狠狠一拍桌子,桌上碎了的茶盞被震了老高,“那母老虎,我早就想休了她,整天把我當不懂事的小孩子一般。”
高美媚恨他說了自己心事,不由諷刺道:“你有本事回去說去,看見月娥姐姐腿也軟了,軟骨頭,也好意思做男人。”
保羅大笑,腦筋卻轉得飛快,這江東看似混亂的局面倒是理出了一些頭緒,不由冷哂,別人不敢動手可不見得我保羅爺不敢動手。
“各位,且說風月。”宋祈轉移話題了,“浮生長恨歡娛少,肯愛千金輕一笑,莫辜負了這西湖夜景,也莫辜負了青煙姑娘的才情啊!”
“宋公子見笑了。”柳青煙掩嘴一笑,一副巧笑嫣然,保羅看了倒是有些感慨,當真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既是美玉,也是明珠啊!
王圭頓時湊趣,居然說的也是這一名句,“柳大家一笑翩然,當真是‘滄海月明珠有淚,藍天日暖玉生煙’既是美玉,也是明珠啊!不如唱一曲《錦瑟》如何?”
“有陳少保珠玉當前,我怎麼還敢唱?”柳青煙似笑非笑看著保羅,保羅爺嘿嘿笑了兩聲,“青煙姑娘休要取笑,不過,這破碎的傢什可萬萬不能找我賠償啊!”說著眼神看往高美媚。
高美媚臉上一紅,昂著脖子說道:“陪就陪,有什麼大不了,青煙姐姐,作價幾何,我現在陪你。”
“青煙姑娘千金難買一笑,怎麼能說作價幾何呢?”保羅故意歪曲她的話,“說起來,我倒是仰慕青煙姑娘,只是有錢也難辦哇!”
“少保取笑了。”柳青煙沒由來臉上一紅,低頭把玩手上玉簫,倒是忸怩起來,高美媚瞥眼看他,“怪不得都說你是個脂粉班頭,果然不假,我就不懂了,怎麼長公主和玉卓公主都瞧上你這大淫賊。”
“古來聖賢皆寂寞,唯有淫賊留其名。”保羅爺賣弄風流手段,咧嘴一笑,滿口雪白的牙齒,他此時正好站在視窗,那外面月色撒下來,落在他肩頭,可不就是“月華如水。滌盡相思”,果然便是天下第一大淫賊的派頭。
高美媚和柳青煙齊齊啐了一口,低聲罵了一句淫賊。
宋祈一聽這句,大笑著說改的好,深得我心也,陳季常少年心性,也是鼓掌。王圭便笑著說:“不如少保即興作詞一首?”
嚇!我可沒那大才,保羅趕緊搖手。柳青煙不知為何,坐在錦凳上以手支額,眼光躲躲閃閃盡瞧著外面湖面上輕舟畫舫來來往往,那月華輕輕灑落,青白兩色蜀錦裙爍爍其華,果然玉人。
看著眼前景況,保羅爺心中一動。頓時笑著說:“詞便沒,打油詩有一首,我這東京文曲星大多是吹出來的,不好各位可別見笑。”
他說著便胡謅了一首詩來:
明月上肩頭,
黛色分青柳。
煙波閒逐影,
佳人何憂愁?
柳青煙手一抖,玉簫頓時滑落,保羅眼明手快。眾人只覺得眼前一花,就看見他業已站在柳青煙身邊抄起了玉簫在手,笑著塞回柳青煙手上。
“好功夫,好詩句。”王圭笑著拍手,“切景切題,可不就是眼下寫照。簡潔明瞭,有唐人之風,少保果然文武雙全。”
“呸!馬屁精,我看這詩最多五十分。”高美媚不屑,王圭聽了訕訕然,他到底還年輕,做不到拍馬屁也若無其事。
“寫詩作詞,首重意境,我瞧這詩不壞。”宋祈倒是覺得這位廣陵縣主太苛刻了,高美媚嚇了一聲。“這兒就他官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