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兄弟不明就裡,只得默默跟著。出到街口,塞馬先生四顧無人,才道:“我們今天被人家掇上了,雖然並不怕他,到底也是討厭,現在我們從路上走,趕回去看看兩位姑娘回來了沒有,也好通知她們一聲!”嘴裡是這樣說,而腳下並沒有停著。
莫家駒道:“怪呀!他們說些什麼?我一句也不懂!”
塞馬先生道:“起初我也不懂,但是他們說多了,也就可以聽得出來……”回頭兒見莫家驥瞪大了眼睛,又笑道:“其實這種雙音切口,只瞞得過不懂反切的人,你兩兄弟學過反切,為什麼還悟不起來?”
莫家駒聽說反切,不禁嘴裡又覆吟著“批翁里歐”莫家驥聽了一會,卻笑起來道:“師父!他們在說你老哩!”
塞馬先生點頭道:“是呀!批翁的諧音是馮字,里歐的諧音是老字,合起來就是馮老兒了……”
莫家駒“呀!”一聲搶著道:“那麼,支鳴是住,屍鳴是處,以伊是衣,不因是邊,屍亞是蝦,這個住處衣邊蝦又怎麼講?”
塞馬先生失笑道:“那有這樣讀法?”
莫家駒臉兒不禁一紅。
塞馬先生又笑道:“問題在那手字,你只要把蝦手的諧音讀了出來,就是下手兩字……”
莫家驥笑道:“那麼這句話應該是:‘住處以便下手’了!”
塞馬先生道:“正是如此,可見還不知道我們的住處,說到下手,他們這時也可以下手。所以不這樣做的原因,料必是想一網打盡,天幸給我們遇上,也可以早作準備!”
本來從大青山到晉寧的水程,不過是四十餘里,但陸路沿著滇池的邊緣,彎彎曲曲,卻有一百多里,尋常人可要分為兩天來走。塞馬師徒輕功雖然很高,然而在這日正當中,光天化日,行人如鯽的路上,也不敢過份施展,所以一直走到夜幕低垂,才望到大青山影。
這不過說是望見而已,因為山腳下峰迴路轉,也還有十餘里遠近。這時因為行人絕跡,塞馬先生施展起輕功,竟是飛山越谷,急急忙忙趕到那間茅舍,倘幸並無任何動靜。
塞馬先生見瓊璜二女未歸,又督促兩徒淘米煮飯,那知炊煙一起,門外就有一個蒼老的口音喝道:“姓於的,滾出罷!難道還等我雪山神豺燒你的狗窩?”塞馬先生聞言不禁一愕。忙揚聲道:“你們找錯地方了!這裡並沒有姓於的!”提了兵刃,掌燈開門而出,卻見一個黑影,站在兩丈開外。
那人先聞塞馬先生說沒有姓於的,此時又見他掌燈而出,也覺得有點意外,旋而看到塞馬先生手中那枝寶劍,在燈光下閃閃生輝,卻又嘿嘿兩聲道:“你姓什麼的?是姓於的什麼人?”
這兩句話問得塞馬先生大感為難,因為他數十年從未改名換姓,可是隱居之後,又不願以真姓名示人。此時被問起來,明知一說出認識于冕,立刻就要惹禍上身,要是不說,卻不能違心胡縐。在這一猶豫之間,那人又冷笑一聲道:“老兒你想死麼?別以為你手裡那枝廢銅爛鐵能奈何我雪山神豺,要是不說出姓於的去處,只要我一舉手,立刻叫你葬身此地!”
大凡一個練武的人,最可恨別人看不起他的藝業、此時塞馬先生被雪山神豺接連譏誚,已是怒起心中,寒霜罩面。恰好莫氏兄弟聞聲而出,如果還再容忍下去,豈不是示人以弱?
當下也冷笑一聲道:“說到姓於的是誰,我馮寒城可不知道,要說必要比劃一番,諒你也沒有什麼了不起的地方……”這幾句話是塞馬先生用丹田真氣發出,內力充沛,聲震林表。
雪山神豺聽塞馬先生自報姓名,眉目張合幾下,似是極力想從記憶“馮寒城”到底是誰?
但塞馬先生一語未畢,十餘丈遠的樹頂上卻哈哈幾聲狂笑。笑聲甫止,飛鳥般一條身影,已飄落面前。
塞馬先生不禁後退一步。
那人一現身又哈哈幾聲,突然一寒臉道:“這回叫做有意栽花花不發,無心插柳柳成蔭,靈珠劍客久違了!”立刻轉臉對雪山神豺道:“黃老哥!你不認得當前這位,三十年前名震江湖的靈珠劍客馮寒城吧?我文若武三十年前領教了一劍,幸而未死,今天本來想找於老兒囑復十年舊恨,卻料不到找到馮老兒,這一劍之仇,終該有個了斷了!”又回身對塞馬先生道:“馮老兒!你總該記得了吧?”說完了又桀桀一笑,情態驕橫已極。
塞馬先生原已記不起來了是誰,及至聽到他自己報姓名,才知道是三十年前,在湖廣白路嶺劫掠少女,被自己路見不平,苦戰兩個多時辰,僅傷他一劍的中年漢子。這時他仍記起前仇,料必苦練有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