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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滴落下來,落在那個不太圓的圈上。
畫的是什麼?誰也看不明白,大皇子卻盯著面前的紙發呆。
目光十分的認真,彷彿要從中看出什麼端倪來。
甄司計搖了搖頭,看起來大皇子只是隨便畫畫而已。
果然大皇子又沾了墨,將面前的圈都塗成一個個黑疙瘩。
一團一團的黑,這次是真的什麼都沒有了。
大皇子卻緊緊地皺起了眉頭,將筆一扔跑開了。
“你想畫什麼?”很小很小的聲音在他耳邊響起來,大皇子抬起頭看到了那個新來的宮人,那宮人如今看來已經不陌生,反而有些親切。
大皇子有些遲疑,想起那隻用線繩綁的小綿羊,手指微微曲起做出小綿羊的兩隻耳朵,這樣一來,心裡頓時輕鬆了不少。
“是要畫花?”
大皇子很快搖搖頭。
“是小兔子?”
大皇子又搖頭。
花草、小兔子都不是這個模樣,他是在畫夢裡的東西,夢裡總有一雙眼睛就那樣看著他,那雙眼睛總是帶著絲絲的涼意,就像簷下結的冰錐,又尖又冷,總是刺得他汗毛都豎立起來。
每當他閉上眼睛。它就會來到他眼前。
“是在畫一個人?”
那聲音又問起來。
大皇子詫異地抬起頭,徑直望進那清亮的眼眸中。
是,他在畫一個人,一個他不知道的人。
那個人有好聽的嗓子,在他耳邊唱歌,有一張他已經記不清楚的臉,每當他睜開眼睛。那張臉就出現在他身邊。
這個人是誰?
她為什麼盯著他瞧。
“那個人長得什麼模樣?”
聽著詢問。大皇子搖搖頭,他不知道。
大皇子將頭沉在膝頭,不知過了多久。身邊有細碎的腳步聲傳來,然後是墨汁的味道,大皇子抬起頭,看到宮人抬來了長案。
長案上放著各式各樣的筆。宮人站在一旁仔細磨墨。
一個人走進來行了禮就站在長案後慢慢地畫起來,雪白的紙上開始勾勒出簡單的線條。一筆一筆順著筆尖畫將出來。
大皇子忍不住好奇,站起身慢慢地向那長案靠近。
直到看清楚桌案上的那張紙。
那個人在忙碌上,漸漸地紙上出現了一個人。
大皇子睜大了眼睛看過去,那張臉漸漸地清楚起來。越來越清楚,不止是在眼前這張紙,他閉上眼睛就會見到的那個人也清晰起來。
不知怎麼的。大皇子覺得從窗戶透進的陽光是那麼的刺眼,讓他的眼淚不停地落下來。劃過臉頰到他嘴裡,苦苦的澀澀的。
他不想看了,想要跑開,腳卻如同被釘在了地上。
這是誰?
這是誰?
大皇子幾乎站立不住,剛要跌倒,卻撲進一個人的懷裡,那個人懷抱很暖和,聲音也很柔和,“那是你生母。”
“生你的人。”
“你睜開眼睛瞧一瞧。”
大皇子不停地搖頭,他不敢看,他不能看,在夢裡那張臉很難看,那雙眼睛直勾勾地望著他。
生他的人,對就是生他的人,他早就聽宮裡的人說過,生他的不是皇后娘娘。
前段日子那個死了的宮人就常在他耳邊說,他的生母死的很慘,誰也不願意離開自己的孩子,可是有人要她死,她也沒法子。
死是什麼意思,他還不知道。
直到那個經常和他說話的宮人,在值夜的時候倒在大殿裡,就那樣睜著眼睛,臉上都是紅色的血。
那就是死。
不能再動也不能再說話,眼睛大大地睜著。
他不要再看那樣的臉,只要想想,他就忍不住想要藏起來,藏到一個誰也找不到他的地方。
“沒關係,你看一看,你母親很漂亮,是個和藹又溫和的人,”手臂摟住他,手不停地在他身上拍撫,“誰都喜歡她。”
“她向來身子不好,拼盡全力才生了你,後來生了病,總是躺在床上,每次我去看她,她都會說,等你長大了,一定會很像你父皇,她盼著你長大,想要看你長大後的模樣。”
“後來她病重,流著眼淚拉著我的手走了。”
“你還記不記得她長得是什麼模樣?”
大皇子搖了搖頭。
“那你瞧瞧。”
大皇子只覺得被人扶起來,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