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婉寧看向父親,父親臉上勉強浮起一絲笑容。
婉寧搖搖頭。
姚宜聞笑容立即變得苦澀起來。
管事媽媽低聲道:“小姐不幫老爺,誰還能幫老爺呢,一家團圓總是好事。”
婉寧神情堅決,“父親休母親時沒問過我,現在不能盼著我去將母親求回來,父親種下的因,不能期望別人去結這個果。”
“能娶回母親是父親的福氣,娶不回來父親也只能悔不當初,並不是所有事只要後悔就能挽回的。”
姚宜聞不禁沉默,休了沈氏時,婉寧才六歲,六歲的孩子哭著鬧著要找母親,那時候他還不是狠心地將沈氏送回了沈家,他現在的確不能硬要婉寧幫他。
婉寧向姚宜聞蹲身,“父親留步。”
姚宜聞不知說什麼才好,只得點點頭,等到婉寧快出門,姚宜聞站起身,“聽說你公公和奕廷父子合不來,你……也不要管太多……能順著長輩時就順著長輩,關起門來還是要跟奕廷一條心,若是崔家為難你,你就回來,爹……給你做主……”
難得父親能說出這樣的話,婉寧不禁停下腳步。
姚宜聞道:“你雖然已經出嫁,永遠都是我的女兒,孃家也是你的依靠。”
父親很少說出這樣的溫言軟語,大約總是有父女的情分在,她心裡對父親從前所作所為的憎恨減輕了不少。
也許時間終究沖淡一切,到底還是會留下些美好的回憶,這就是親人和仇人最不同的地方。
……
婉寧吩咐童媽媽和落雨去屋子裡將她常用的軟枕和筆墨拿去崔家,婉寧和鄧氏在花園裡說話。
鄧氏給裴明慧相看了一門親事。
鄧氏道:“年紀比明慧大些,從前有過一個娘子,難產的時候死了。孩子也沒留下,人很老實是個秀才,在家中開了個私塾。平日裡還寫寫畫畫換些銀錢。”
鄧氏眉眼都笑起來,“讓明慧隔著隔扇望了一眼。難得的是人很端正又懂得營生。”
婉寧點點頭,“還是要打聽清楚。”有些人不是表面上看著那麼回事。
鄧氏道:“我也這麼想,這次說什麼也不能再委屈我們明慧。”
說著話,族裡的嬸孃叫鄧氏,鄧氏想要將婉寧送去垂花門,婉寧想起園子裡的桃花就想要自己去瞧瞧,和鄧氏分開,就向園子裡走去。
桃花已經謝了滿地。鋪散在青石板路上,北風一吹紛紛揚揚,倒是石榴花正開著,種在八角亭外,婉寧伸出手去勾那伸出的花枝想要湊在眼前看。
素白的手指搭在枝葉上,小女子輕輕地踮著腳尖,衣帶在風中輕輕飄蕩,腰間荷包上的鈴鐺清脆作響,仰著頭,髮髻上的鳳頭簪幾乎要滑落下來。那一頭烏黑的秀髮彷彿也會流瀉而下,她卻渾然不在意,只想要去沾那石榴花的顏色。卻不知她比那花更加嬌豔。
看清楚了石榴花,婉寧才鬆開了手,轉過頭卻發現一個人站在那裡,穿著白色的直綴,臉上是渾不在意的模樣,笑嘻嘻地看著他,面目很是英俊,十分的灑脫,笑起來甚至有種無憂無慮的模樣。忽然咧開嘴露出裡面雪白的牙齒,就像一隻野獸。
婉寧第一次有種恐懼的感覺。渾身的汗毛彷彿都豎立起來,不由自主地向後退去。這個人明明沒有見過,卻會讓她覺得害怕。
“你是姚家七小姐?”
那人低聲道。
婉寧皺起眉頭沒有回話。
那人卻不在意,“叫舅舅。”
“我是你母親的弟弟,你要叫我舅舅。”
婉寧想起來,張氏有個弟弟,那個因為品行不端,形骸放浪,尚沒有封為世子的弟弟。
婉寧不想跟他寒暄,正好童媽媽走過來,童媽媽沒想到園子裡會多個外男,將婉寧護在身後,婉寧正好轉身走出了園子。
張傳凌不禁一笑,她明明已經想到了他是誰,卻還裝作一無所知,轉身從他面前離開,一個字也沒說。
這樣強硬的態度,才讓父親暴跳如雷,家中一片愁雲慘淡,這女子和尋常人還真的不同。
……
婉寧才走了兩步,就見到一路尋來的崔奕廷。
“手這麼涼。”
長長的袍袖下,他握著她的手,溫度從他的掌心傳來,讓她整個慢慢鬆懈,“沒事,園子裡風大了些。”
崔奕廷看了一眼童媽媽,皺起眉頭,“是遇見誰了?”
什麼也瞞不過他。
婉寧道:“應該是張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