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壽氏將話說的不清不楚,一會兒漕糧,一會兒婉寧,張氏覺得有些奇怪,為什麼老太爺被氣成這樣,壽氏也大失方寸。
只因為看到了婉寧?老太爺向來對婉寧不聞不問怎麼會突然動這樣大的氣。
壽氏道:“老太爺想做族長也不是一日半日的事了,硬生生就被婉寧攪合了。”老太爺在泰興就憋著一口氣,否則也不會這樣快就動身來京裡,來到京裡以為一切都能順風順水,誰知道偏遇到了婉寧。
從泰興到京城一路上他們吃了不少的苦,婉寧卻跟著崔奕廷回京沿路有官府開路,不必風餐露宿,沒有任何阻礙就到了京中,就這樣,婉寧還敢大言不慚地站在三哥面前說跟在老太爺身後為了照應。
壽氏道:“入了秋之後老太爺身子本就不好,好不容易支撐著到了京裡,被一氣就病倒了,”說著頓了頓,“我們老爺的事也和婉寧脫不開干係,婉寧怎麼能跟著巡漕御史進京?”
張氏仔細想壽氏的話,壽氏的意思,漕糧的事和婉寧脫不開干係,這怎麼可能,一個十二歲的孩子還能做出多大的事來,壽氏是故意誇大其詞,還是沒弄個清楚。
張氏才想到這裡,就聽到下人來稟告,“三太太,公爵爺來了。”
父親來了?
張氏立即站起身,帶著人迎了出去。
張戚成將手裡的鞭子扔給小廝,大步走進了姚家大門。
姚宜聞匆匆忙忙迎出來,到了門口立即向張戚成行禮,“岳父。”
張戚成沉著臉看向姚宜聞,“你父親來京裡了?怎麼不提前說一聲。”
岳父向來和父親說的來,兩個人遇到一起總要喝上幾杯,這次父親來京他本是想等到安穩下來再去張家跟岳父說明,卻沒想到岳父提前知曉了。
張戚成眼睛裡露出埋怨的神情,“應該早讓我知曉。我遇到了太醫院的御醫才知道姚老太爺來了,真是胡鬧,這種事怎麼能瞞著,我早些讓人去接應。也能少了些舟馬勞頓。”
姚宜聞恭恭敬敬將張戚成迎進屋子裡。
“老太爺,廣恩公來了。”
聽得這話姚老太爺抬起頭向屋外看去。
張戚成走進屋。
姚老太爺掙扎著起身。
壽氏忙避去內室裡。
姚老太爺和張戚成簡單地問候幾句,兩個人就坐下來說話。
“我家老六的事……還要……請公爵……爺幫忙。”姚老太爺喘著氣說得斷斷續續,臉頰還不受控制的抽動。
張戚成有些驚訝,“轉眼不見,廣勝兄怎麼病成這樣。”
姚老太爺搖搖頭,“老了,身子不中用了,已經……是半個身子邁進黃土……的人,不像公爵爺……身子康健。將……來還能建功立業。”
張戚成道:“你可知道這次的巡漕御史?”
姚老太爺點點頭,“是崔大學士……的公子,崔奕廷。”
說起崔奕廷,張戚成也微微蹙起眉頭,“按理說。只要走通了崔尚書的關係,就能將這件事摸清楚,可怪就怪在,崔奕廷都進京了,京裡還是一盤散沙,誰也不知道該如何下手,皇上又是什麼意思。巡漕御史查了漕糧到底要做什麼?這案子要怎麼定,定大定小。”
姚老太爺撐起身子,“崔奕廷只是……抓了泰興知縣……和犬子、壽家的公子,並……沒有牽扯他人。”
張戚成抬起眼睛,“廣勝兄還不知道,崔奕廷路上連泰州知府王徵如都抓了。”
姚老太爺驚詫地張大了嘴。“怎麼……怎麼會……這樣。”
這就是他為什麼聽了訊息就來到姚家,與其去打聽泰興的事還不如來問姚廣勝。
“我聽說姚家二房的人跟著崔奕廷一起進了京。”
說起這個姚老太爺的頭髮都要豎立起來,想要張嘴說話卻又咳嗽不止,“一起進京的還有……宜聞的長女……之前我也沒聽到半點訊息……到了城外才遇到……”
連姚廣勝都不知曉,張戚成覺得這件事越來越蹊蹺。不知道這個崔奕廷到底要做什麼。
……
從姚老太爺屋子裡出來,張戚成去了張氏屋子裡說話。
張氏吩咐乳母將歡哥帶出來。
張戚成將歡哥抱在膝頭說了一會兒話,歡哥高興的又鬧又跳,差點就從張戚成懷裡栽下來,張戚成頓時嚇得臉色蒼白,乳母將歡哥帶走,張戚成還沒有緩過神來。
張戚成道:“歡哥身邊有幾個乳母跟著?”
“就是母親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