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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沒那個本事,”崔奕廷淡淡地道,“他們是想讓我們驚慌。”
謝嚴紀道:“可現在也不知道,到底哪邊是真的,是後面追上來的幾艘船,還是前面圍上來的幾艘。”
如果沒有大霧,一眼看過去就能看出些端倪,現在……
崔奕廷皺起眉頭,“先試探後面追過來的,若是不對,立即就將人手派去前面。”如果他判斷的沒錯,那些“水匪”的目標還是他這艘官船,所以他才會讓沈家的民船先行,現在只希望沈家的船不會出差錯。
崔奕廷忽然想起姚七小姐。
他從來沒有這樣從心底裡滿懷希望,希望姚七小姐能看透局勢,幫著整個船隊渡過難關。
如果沈家能有人在這時候站出來,一定就是姚七小姐。
他突然發現,幾次你來我往的爭鬥,讓他開始相信那個十二歲的小姐。
……
連續數只火箭,將整個天空劃亮,周圍都是廝殺和落水的聲音。
有人想要悄悄登船,在踏上船板的一瞬間,一柄刀無聲無息地貼上來輕輕一劃,一股熱流頓時從他脖子裡衝出來。
鮮血、死屍和焦糊的味道頓時瀰漫開來。
“抓個活的,”婉寧眼看著雷虎的刀就要落下。
趟子手扔過繩子,雷虎將人綁了個結實。
“七小姐,”管事的聲音傳來,“我們還要不要向前走。”
被火點燃的船就在不遠處,如果向前走必然會遇到那些船,到底是走還是不走。
“抓起來的那個喊話的內賊怎麼說?”
她不能隨便冒險,至少要有個依據才能下決定,她手裡的是沈家的十幾艘船,上面有不少條人命。
旁邊的趟子手道:“一口咬定是為了船的安全才讓滅燈。”
“將剛才抓到的人和內賊放在一起,肯說的就活著,不肯說的就殺了,只問前面到底有多少‘賊匪’。”
鏢局的趟子手詢問地看向雷虎,雷虎點點頭。
……
不知過了多久。
婉寧只覺得時間從來沒有過得這樣慢。
鮮血的腥臭味兒含在霧裡,怎麼也散不開似的。
“說……”趟子手擦乾了頭上的鮮血,讓手裡的人丟擲在地上,那人頓時哀求起來,“只是讓我喊話,讓船隊亂起來,別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說完話,趟子手將人提走。
船裡的管事都在看婉寧。
怎麼辦?現在怎麼辦?
如果水匪人手足夠,不會燒了一隻船之後,就沒有了大動靜,而是隻讓一些水性好的人想方設法登船。
可是對船和水路她畢竟不太瞭解,婉寧道:“雷鏢頭覺得我們該怎麼辦?”
雷虎想了想,“這段水域不太開闊,如果我們留下那些官船就過不來,如果我們走過這一段分到兩邊,官船就能跟過來,等到官船過來,水匪就算被衝散了,我們也就安全了。”
崔奕廷讓她先行,那是因為顧著沈家人的安危,這樣一來,她更不能讓民船阻塞官船,牽制了崔奕廷,這樣一來也正中水匪下懷。
要困就會一起困死,走,才能有一條生路。
“向前走,一直走到水域開闊的地方,我們再停下來等官船。”
她已經別無選擇,此時不冒險,等到官船大敗,這些水匪騰出手來不會放過他們,無論怎麼樣,她都不能因為害怕就束手待斃。
……
“船,船過來了。”
只能依稀看到一盞盞燈在閃爍著在大霧裡穿行。
官船明明都被牽制在後面,前面這些是什麼船?難不成是僱來的民船?
王徵如吩咐下屬,“快,快去檢視,攔住一定要將這些船都攔住。”
兩艘燒起來的糧船,他覺得足以阻擋崔奕廷,卻沒想到船隊仍舊向前走著,他早就得到訊息,除了那些官船,還有十幾二十艘的民船,這些民船大部分沒有走過漕運,船上的船工大多沒有經驗。
他當時聽了就笑崔奕廷,終究是太年輕,不懂得漕運裡面的奧秘,用民船必然會出亂子。
可是現在一切好像並不如他想的那麼簡單。他安插了人手先將整個船隊打亂,再讓深諳水性的人登船放火殺人,船多燒起來幾艘,所有人都會亂成一團。
他等在這裡,卻沒聽到半點的動靜。
船照行,船上的燈都亮著,只有一艘被火點燃的船在江面上漂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