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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去了,明知道崔奕廷是個初生牛犢,現在他卻又不敢得罪。
壽遠堂寫了張帖子,“三爺讓人幫我送去。”
帖子上寫得清清楚楚,他又不是沒見過崔尚書,拿長輩壓下來,再提起壽家和武興侯的關係,到時候崔奕廷應該會見他。
送走了壽遠堂父子,陳季然騎馬到了崔家。
崔奕廷正忙著和幕僚說話,陳季然就坐在堂屋裡喝茶。
“你這是怎麼了?”
看著眼睛發直的陳季然,崔奕廷進門坐在一旁。
陳季然這才回過神,將手裡的帖子遞給崔奕廷,“是京城的壽家三老爺。”
壽家……
是姚六老爺的妻族,這樣送帖子來,是覺得他作為崔家子弟,會給崔家京中的舊識一個面子。
“你還記不記得壽家有個少爺,”陳季然說出這話,立即就搖頭,“我們只是小時候見過一面,你不認人,肯定不記得……”
崔奕廷朝陳季然看過去,語氣淡然,“你說的是壽文興。”
陳季然有些詫異,沒想到崔奕廷還能記得壽文興,“就是他……他……要娶姚七小姐。”
崔奕廷端著茶碗的手頓時停在半空中,目光微深,“你說什麼?”
陳季然道:“我聽壽文興說,壽遠堂要為他求娶姚七小姐……”
一個女子年少時靠長輩,嫁人靠夫婿。
姚家很懂得什麼叫做釜底抽薪,怎麼讓一個十二歲的小姐乖乖聽話。
姚家和壽家做出這種卑鄙、下賤的事,還真是和從前一模一樣。為達目的,無所不用其極。只是因為沈家和姚七小姐沒聽話,姚家就想出這種招數。
姚老太爺一身浩然之風,讓人崇敬就做出這樣的事來。壽家也算是有眼光。找了這樣一個親家,如今還想著親上加親。
壽家看上姚七小姐,恐怕還因為姚七小姐會有豐厚的嫁妝。
他雖然知道沈家會通敵賣國,但至少現在沈家沒有露出這樣的端倪,姚七小姐這次反而還在漕糧上幫了忙。
倒是姚家,已經遠遠超過了他從前的認知。
姚家、壽家想要做一條繩上的螞蚱,他就將他們拴在一起。
崔奕廷眼前浮起姚七小姐模糊的面容。
他讓人盯著沈家一舉一動,卻不會欺負一個十二歲的小姐。
崔奕廷臉色頓時沉靜下來,吩咐身邊下人,“將帖子送還給壽三老爺。跟壽三老爺說,姚六老爺關在泰興縣大牢,他可以帶人去探看。”
……
壽遠堂接到帖子,收拾好東西直接就奔泰興縣大牢。
壽氏如同一隻熱鍋上的螞蟻,在屋子裡團團轉。
段媽媽快步進了屋。“回來了,回來了。”
壽氏眼睛一亮看過去,“都誰回來了?”
段媽媽道:“壽三老爺……沒有……沒有別人了……”
老爺沒跟著回來,弟弟也沒能將老爺從大牢裡救出來,壽氏整個身子又癱軟下來。
“太太別急,還是聽聽舅老爺怎麼說。”段媽媽低聲勸著。
壽氏勉強點頭,坐在椅子上等著壽遠堂。
一炷香的功夫。壽遠堂進了門。
“怎麼樣?”壽氏的眼睛深凹進去,一眨眼的功夫整個人如同被吸癟的柿子,乾巴巴地垂著厚厚的皮。
壽遠堂的神情沒有走的時候那樣意氣風發,反而眼睛裡帶著些許的驚嚇,姚宜春刺耳的喊聲還在耳邊,大牢的盡頭是刑室。有人在不停地喊叫著。
姚宜春一把拉住他的手,告訴他,“朱應年,朱應年,朱應年什麼都招了。朝廷會查姚家……會查姚家……”
“將米糧燒了,快……將米糧燒了……”姚宜春緊緊地箍著他的手腕,又瘋瘋癲癲地喊,“完了,都完了。”
朱應年慘叫的聲音不絕於耳。
大牢裡有一股燒壞肉皮的味道,姚宜春滿臉的血汙,滿身的尿臭。
一眨眼的功夫,人就被折騰成這個模樣。
這個崔奕廷真敢下手。
他走的時候,獄卒還在議論,“崔大人說了,將輕犯放了,牢房要騰出來,這些日子會有不少人下大獄。”
放輕犯,騰牢房。
這個崔奕廷不準備只用朱應年來邀功。
“三老爺……”
下人的聲音傳來,壽遠堂轉過頭去。
“三老爺,從前收米糧的那些商賈,如今都不敢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