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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惠忍說完話,裴明詔道:“此時牽扯到家中一位世交,定要問個清楚。”
惠忍試探著,“可是要救人?”
裴明詔身後的隨從面色一緊,互相看看,很是謹慎。
不等裴明詔說話,惠忍伸出手來,“侯爺這樣著急,貧僧猜想必然是人命關天。”
裴明詔並不著急,惠忍是有名的法師,在大周朝能稱上法師的出家人並不多,德行上自然不會有問題,否則他也不會來小普陀寺。
他是來找忠義侯世子的,忠義侯被冤枉通敵,如今沉冤得雪,忠義侯爵位要有人承繼,逃在外面的世子若是找不到,就會從趙家族內選一人出來,裴家受趙家所託,定要竭力將世子爺帶回京城,半路上卻遇到這些死士。
惠忍將裴明詔請去禪室,路過旁院,就聽到裡面傳來聲音,“拜帖我是不收了,讓他們不要再來求師。”
“我這輩子做了兩個人的師傅,一個早死,一個明明三年科舉能拔得頭籌,現在卻……”說到這裡傳來一陣咳嗽聲。
裴明詔看向惠忍。
小普陀寺不會讓來路不明的人安住,裡面說話的人不知是誰。
“是與惠忍常往來的一位施主,侯爺既然來到這裡,惠忍也不隱瞞,侯爺可知……”
惠忍還沒說完話,院子的門開啟了,裴明詔抬起頭目光正好和出來的人撞在一起。
“楊先生。”
楊敬仔細看向裴明詔,“這是永安侯世子?”
惠忍道:“已經是永安侯了。”
楊敬皺起眉頭,“老侯爺……”
裴明詔道:“家父傷勢過重,今年春天就病故了。”
楊敬嘆口氣,“自從和也先那一戰,大周朝的勳貴十去七八,可惜了老侯爺,三年前我還和老侯爺一起下棋,”說著頓了頓。“一晃故人已去……沒想到在這裡遇到侯爺。”
惠忍看向旁邊的小和尚,“讓徒弟去端些茶水,侯爺和楊先生過去說話吧!”
……
禪房打掃的乾乾淨淨,小和尚在一旁倒了淡茶。
惠忍坐在一旁。裴明詔和楊敬坐在另一邊。
“也就得片刻清靜,”惠忍道,“泰州府若是知道楊先生來了,左近的州府的學子也要紛紛來拜師。”
楊家門風清白,楊先生一身才華又為人灑脫,是故去的前詹士府詹士曹變的師傅,曹變教太子的時候就說過,可惜沒有學全師傅楊敬的學問。
愛徒曹變去世之後,楊敬有一陣子不曾收徒,後來聽說他在揚州一帶閒居。京裡的達官顯貴沒少帶著弟子求師,卻都無功而返。
楊敬揮揮袖子,“老夫還想多活幾年,不再收徒了。”
裴明詔看過去,桌子上已經放了厚厚的拜帖。為了家中子弟的前程,長輩也算是大費苦心。
“主持,”小和尚進來道,“姚家送來香火錢和素齋請主持一定要收下。”
惠忍道:“是姚家哪位施主?”
小和尚道:“是姚宜先施主,聽說是來慈慧庵接走家中女眷。”
惠忍連連點頭,“我佛慈悲,姚施主也算是得償心願。可憐那位女施主在庵中苦熬了六年。”
“姚施主可在外面?”
小和尚道:“在外面,請見主持呢。”
惠忍看向裴明詔和楊敬,“惠忍去去就來。”
惠忍起身走到院子裡。
姚宜先快步走過去,頓時跪下來,“主持慈悲,每日誦經終於請來了大慈大悲的菩薩。渡了小女出苦海。”
惠忍將姚宜先扶起來,“施主已經將女施主接回家中?”
姚宜先搖搖頭,“還沒有,不過,家中長輩已經去了家庵。我們族裡的七小姐願意聽小女的那件冤枉事,還說只要女眷錯處不大,就不必再在家庵裡,”說到這裡,姚宜先幾欲掉淚,勉強忍回去,“我女兒進家庵的時候,我哪裡想過還有今日,多虧了我們族裡的七小姐……”
“之前說出來我還不肯相信,一個十二歲的小姐,能將我們族中的老太太救活不說,還勸得長輩開恩將家庵裡苦修的女眷放回家,沒想到老太太真的帶著七小姐去了家庵。”
一個大男人終於忍不住痛哭流涕,惠忍也不禁動容。
“我們家不是大宗,不過是旁支小宗,平日裡也只能聽從大宗發落,大宗長輩定了的罪名,誰敢喊冤,有苦只能肚子裡吞……”姚宜先越說越激動起來。
惠忍點點頭,“施主一家仁心,必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