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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可能考科舉也不可能入仕,卻沒想到崔家後代子侄,最早走了祖蔭有了官職的人卻是崔奕廷。
段氏服侍崔實榮去內室裡歇著,“老爺,妾身聽說那些事還心驚肉跳,那個王徵如真的已經死了?那些南直隸的官員該不會將老爺供出來吧?”
他就是要殺雞儆猴,讓那些人知道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否則就會和王徵如一個下場。
南直隸的官員都聽王徵如幾個府尊的,不會直接牽扯到他,所以王徵如死了他就等於脫身一半。
沒有把柄,沒有證據,無論誰也別想將這把火燒到他身上。
崔奕廷這個主審屁股還沒坐穩,就會被戶部和御史拉下來,皇上總不能為了崔奕廷力排眾議。
話說明白了,皇上是聽信了崔奕廷和李御史等人的話才會查南直隸,貪墨漕糧的事是真是假皇上也不清楚,崔奕廷算什麼心腹之臣,不過就是個探路石,等到崔奕廷這邊出了紕漏,整個案子不攻自破,皇上也不會護著他。
他做了這麼多年的官,難道還不清楚這一點。
段氏道:“妾身就不明白,給老爺定了罪名對他有什麼好處。”
崔實榮躺在床上,等著段氏吹了燈,屋子裡頓時一片漆黑,“孽障,我就替大哥先懲治了他。”
“這次就不是動動家法這麼簡單,而是要動國法。”
……
崔奕廷看著窗外,天黑又亮,他臉上始終沒有疲倦之色。
謝嚴紀已經趴在桌子上睡著了,角落裡是呼呼大睡的陳寶。
陳寶不知道夢見了什麼,不停地咂著嘴,好像意猶未盡,突然之間又不知道為什麼一下站起身,睜著惺忪的眼睛看崔奕廷,“二爺……二爺……”
將謝嚴紀也嚇得醒過來。
“這是怎麼了?”
謝嚴紀不解地看著陳寶。
陳寶半晌才緩過神,“我夢見,夢見二爺走丟了。”二爺小時候丟過一次,後來是沈家將二爺找了回來,從此之後他就和二爺寸步不離。
謝嚴紀不禁搖頭失笑,“就是個夢罷了,”說著看了一眼沙漏,“也不知道刑部那邊怎麼樣了。”
謝嚴紀話音剛落,就有下人來道:“田大人來了。”
田允興是刑部提牢廳主事,有名的剛正不阿,審訊犯人慣有一套,折騰了一夜應該有了些收穫。
田允興進了屋,臉上神采奕奕,向崔奕廷和謝嚴紀行了禮,就急著開口,“有了些眉目。”
不是用刑部那些老套的法子,而是用姚七小姐說的新方法,他頓時覺得豁然開朗起來,姚七小姐教他人在露出什麼表情的時候是在撒謊。
然後他用刑部盤問的方法一問,果然就有人漏洞百出。
姚七小姐透過屏風向外開,然後將想法讓女先生寫出來交給他看,他忽然覺得從前在他心裡模糊的東西一下子就清清楚楚地在眼前。
一個小姐竟然知道什麼是“以五聲聽獄訟”,辭聽、色聽、氣聽、耳聽、目聽,從一個人的表情裡來判斷他說的到底是真話還是假話。
姚七小姐簡簡單單就能看出端倪來。
這樣的人他還是第一次看到,除非閱人無數才能有這樣的才能。
可偏偏,會這些的人是個未出閣的小姐。
他想不信,姚七小姐卻能仔仔細細地說出其中的道理。
謝嚴紀道:“已經知道誰是安插下來的眼線?”
田允興搖了搖頭,“做不得準。”怕打草驚蛇,沒有真的審問那人,刑部審問沒有這樣的兒戲,他從來不會隨隨便便下結論。
謝嚴紀頓時有些失望,既然說不準接下來要怎麼做才好,豈不是白白等了這一夜,“那就抓起來審問,一定能審出個結果。”
“未必。”
“未必。”
崔奕廷和田允興幾乎異口同聲,田允興不禁看向崔奕廷,“姚七小姐說,審問不見得是最好的辦法。”沒想到崔大人也這樣想。
謝嚴紀不明白,“不審問要怎麼辦?”
不審問還有不審問的法子。
“準備出些東西來,我要拿來賞人。”
賞給被安插在刑部的眼線。
賞罰不同就會有親疏。拿了賞賜的人就是他的親信,眼看著放在刑部的眼線卻成了他的親信,不論是誰都會著急,他做了第一步,就等人來做第二步。
姚七小姐也是這樣想?
崔奕廷忽然很好奇,看向田允興,“你將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