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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哪位貴人,萬一有人要給婉寧撐腰,就像是在泰興李御史一家,在京城忠義侯一家,還有崔奕廷……
如果這次婉寧還像從前一樣,那姚家成了什麼?
姚老太爺覺得自己火燒火燎的難受,難受的他喘氣都覺得困難。
他伸出手來,下人忙上前攙扶,姚老太爺的手指死死地摳進下人的皮肉裡,眼睛盯著姚宜聞不放。
現在已經不是他說了算,姚家,他辛辛苦苦撐起來的姚家,卻不是他說了算。
姚老太爺眼前浮起那個抿著一絲微笑的婉寧。
下人都說,婉寧在等著老三將她接回來。
當時他冷冷一笑,休想,只要他在姚家一天就絕不會有這樣的事。
可是現在……
老六要被定罪,壽家找上門來,壽氏整日裡哭的如喪考妣,他食不下咽睡不安穩,只要想起姚宜州還幫著崔奕廷給宜春定罪他就火冒三丈,他正想著要怎麼才能讓整件事平息,卻傳來這樣的訊息。
婉寧要去宮裡了,不但要去宮裡,老三還要將婉寧接回來。
姚老太爺感覺到一股熱流淌下來,一滴,兩滴,三滴,落在地上,他的鞋尖上,然後是他的嘴唇上。
他哆嗦著嘴唇。喉嚨一陣腥甜,他勉強嚥下去卻整個人如同山般向後倒去。
姚宜聞頓時驚呼一聲。
……
整個姚家亂成一團。
蔣氏握著姚老太爺的手,姚老太爺不時發出“哼哼”的聲音。
郎中診完脈稟告,“老太爺是情志鬱怒。氣火俱浮,痰熱壅結恐有中風之兆。”
蔣氏擦著眼淚,“這可怎麼辦才好,”說著看向姚老太爺,“老太爺,您可要寬心啊。”
郎中去外間向姚宜聞稟告。
姚宜聞聽著皺起眉頭,忙吩咐下人,“快去煎藥。”
下人剛出了門,姚宜聞又看向旁邊的管事,“再去催催太太。讓太太快回來。”
張氏今天帶著換個回了孃家。
管事忙道:“已經讓人去了。”
“再去。”姚宜聞一刻也等不得。
如果婉寧進宮的事坐實了,就算父親生氣也一定要將婉寧接回來。
岳父不知道有沒有囑咐瑜珺。
……
張氏聽著父親說話,一時也驚訝地愣在那裡,“什麼時候會傳婉寧?那不是要有宮裡的嬤嬤來教規矩?可是婉寧現在不在家中啊。”
婉寧是老爺的長女,於情於理都不該不在家中居住。宮裡不可能仔細問起姚家的家事,這要讓她怎麼去解釋整件事。
張氏一時想不出個方法來。
這可怎麼辦?
難道真的要將婉寧接回家?
張氏急著道:“父親能不能讓人打聽打聽,是哪位主子要接婉寧。”
沒想到這件事會到這個地步,一時半刻他也沒能打聽清楚。
張戚程皺起眉頭,“皇上很喜歡採用夏大學士的見解,夏大學士已經說了話,又有武將推舉。再說趙璠又是拿了功牌的人,之前頗受皇上重用,無論怎麼看都比年幼的趙琦勝算大,我原本以為皇上會定下來就讓趙璠承爵,誰知道會有這樣的波折,還要詢問趙琦的病情。”
內侍去忠義侯府之前。夏大學士特意讓人跟他說“聖意已決”讓他放心。
怎麼內侍從忠義侯府出來,皇上就改了主意。
就是因為皇上聽說了忠義侯死之前說的那些話?在他看來那不過就是趙家人的手段而已,說姚七小姐用這樣的法子給趙琦治病,誰能相信。
“宜聞畢竟和趙璠是連襟,這時候就算是避嫌。也不能再鬧出什麼事來,”張戚程道,“物極必反,這時候壓的太過,做的太多反而容易讓人生疑。趙琦母子不能去宮中,連給趙琦治病的姚婉寧都見不到,皇上知曉了這件事,定然會覺得我們是為了爭爵位在耍手段。”
讓皇上起了猜疑之心就完了。
張氏聽著父親的話,“父親是說,要讓婉寧順利進宮?那我們……”
張戚程搖搖手,“你別急,進宮是進宮,是好事還是壞事卻不一定,你畢竟是婉寧的嫡母,沒有讓她獨自進宮的道理,到了宮中自然有你說話的時候,到時候你就將婉寧進京卻不回家,不敬長輩的事透露出去,這樣不賢不孝的女子,誰能庇護她?”
張氏仔細地聽著。
“要讓宮裡的主子們都覺得婉寧是耍心機的女子,自然忠義侯那些感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