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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連禮義廉恥都不懂的商賈,跟書香門第的子弟一樣去進學,到底鬧出了笑話,”姚老太爺指著婉寧,“你有沒有幫忙?這裡面有沒有你的事?在泰興你就和沈家來往,到了京城更是不加遮掩……”
婉寧道:“祖父不讓人打聽打聽,如果是別人錯了呢?”
“不可能,那是翰林院學士家的公子,從小就學了規矩,那個沈元坤懂得什麼?生養成那個樣子,看起來就比人愚鈍,還妄想著要科舉入仕……”
“你聽聽外面都怎麼說……怎麼說我們姚家……”
婉寧抬起頭,看向滿臉怒氣卻又幸災樂禍的姚老太爺,微微揚起了聲音,“祖父怎麼能信外面那些傳言,孫女在京裡也聽說了不少傳言,都不敢放在心上。”
姚老太爺冷笑一聲,“你說說,你都聽到了什麼?”
婉寧揚起了眉毛,彷彿又許多話要講,卻又搖搖頭,“我不能說。祖父還是別聽那些話。”
越不說,他就越想要聽。
那丫頭眼睛裡明明有話卻不說,就像有一根魚刺紮在他嗓子裡。讓他吞嚥不得。
“你說,我且聽你說。”
婉寧遲疑再三。等著姚老太爺伸著脖子、側頭過來才道:“外面都說,我生母有三不去,被休不合禮數,還說繼母不願意嫁給父親,孫女就覺得這些話信不得,有一日我去母親那裡,母親正睡著,迷迷糊糊中喊了一句‘三郎’可見母親對父親是有心的。”
姚老太爺的眼睛幾乎瞪出來。
沈氏有三不去。
這是笑話他做事不合禮數。
這也就罷了。居然還說張氏不願意嫁過來。
家裡的事已經鬧得沸沸揚揚,姚婉寧竟然還敢這樣搬弄是非。
姚宜聞本要撩開簾子進屋,卻聽到婉寧說“三郎”。
三郎,張氏從來沒有這樣喊過他,倒是沈氏喊過他大郎,因為除了族中的排行,他在家中是長子。
張氏是不是在喊他?
姚宜聞彷彿覺得有塊石頭落下來,狠狠地砸在他的頭頂。
姚老太爺瞪圓了眼睛,喘著粗氣,“敢這樣跟長輩頂嘴。來人……將家法拿來,給我打,打她二十棍子。”
話音剛落。姚宜聞抬腳進了屋。
“父親怎麼動這樣大的氣,”姚宜聞道,“既然說的是沈家的事,打婉寧做什麼。”
姚老太爺額頭上浮起青筋兇狠地看向姚宜聞,“就是因為你,才養出這樣的禍害,我們姚家的臉面遲早讓你們父女丟盡了。”
姚老太爺使勁地拍著矮桌,“這個家我住不得了,老五呢?去將老五叫來。讓老五接我去他的小院子裡住。”
“去啊,去叫五老爺來。這個地方我一刻也待不了了。”
下人愣在那裡,不知道該怎麼辦。
姚老太爺伸手將炕上的矮桌掀翻。“混賬東西,一個個都不聽我的話了,白白養著你們這麼,還不如一條畜生。”
無論什麼時候,父親心裡想的總是弟弟,從前他不覺得有什麼不妥,可是自從那次……他閉上眼睛,就是弟弟那張俊秀的臉龐。
父親喜歡弟弟。
張氏在書房裡和弟弟哭訴。
歡哥喜歡跟弟弟讀書。
弟弟是這個家裡最討人喜歡,最讓人惦記的。
他呢?他算什麼?
忽然有一股火從姚宜聞身上冒出來徑直竄進他腦子裡,“父親,”姚宜聞張開嘴,“五弟已經過繼給族裡,怎麼能接你出去。”
就算將來尚主,就算有了大宅子,卻已經是別人家的子嗣。
姚老太爺彷彿被人一口咬住了脖子,頓時梗在那裡,半晌惡狠狠地看著姚宜聞,“孽障,我……怎麼養了……你這樣一個孽障。”
“你就等著,等著沈家出事……我看你的官還做不做……還做不做……”
沈老太爺又罵又鬧。
將炕上所有的物件兒幾乎都丟在地上。
看著滿屋的狼藉,姚宜聞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要是平時他早早就跪下來,可是今天,他卻沒有下跪,而是轉身走了出去。
他只想遠遠地離開,離開那個他已經不認識的父親。
……
姚宜聞不知道到底說錯了什麼,他沒有想要護著沈家,也沒有替沈家說話,父親卻一下子鬧起來。
婉寧說的那些話也沒有什麼不對。
只是讓父親不要聽信傳言而已。
“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