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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當然要聽父母長輩的。”陳仲然撩開簾子接話過去。
陳季然站起身來,“大哥。”
下人才退下去,陳仲然笑著道:“不過就是一個女人,將你愁成這樣,她豈能配的上你?你是舉人,將來就是進士,不知道有多少人家想要將女兒配過來,就那個姚七小姐……”
陳仲然在月亮門等了好久,終於等到母親那邊的訊息,姚七小姐手裡根本沒有多少財物,賣茶賺的錢買了宣府的破地,剩下的留在了沈家,會做紫砂壺的師傅就給了姚三太太,這樣算起來,根本就是兩手空空。
若是正經的大家閨秀也就罷了,這樣的人竟然敢來攀陳家。
陳仲然一臉的怒氣,“親生母親被休,光憑這個也知道不會有什麼好品行,若是通情達理,進退得宜也不會被父親扔去族裡,雖說關掉燈什麼女人都差不多,也不能太差,怎麼也要得一個清清白白,正正經經的千金。”
陳季然一臉的尷尬。
陳仲然彎嘴輕笑,他這個弟弟就是個十足的書呆子,什麼話也不懂得,哪裡像他們聚在一起,幾杯酒下去葷話就來了,這些算得了什麼?他已經礙著在家收斂了不少。
崔奕廷名聲在外,定然去過花船,見過場合,陳仲然看向崔奕廷,“崔兄,你說是也不是?”
“以我們陳家,想要什麼樣的婚事沒有,這樣不要臉面貼上來的……這樣的人別說讓季然,就算是給我,我也不要。”陳仲然舔著臉貼過去,壓低聲音想要和崔奕廷多說幾句。
他差點就娶了那個什麼姚七小姐。
因為這個他也要洩憤出去。
“除非有個好身段……懂得伺候人……”陳仲然向前靠著。臉上顯出幾分狎弄的神情。
話還沒說完,陳仲然只覺得被崔奕廷抬起頭看了他一眼,陳仲然頓時感覺到那雙黑如墨般的眼睛裡。有股泰山壓頂般的威勢,重重地落在他身上。
他頓時喘不過氣來。
還沒等他回過神。眼前一片翻天覆地,耳邊傳來一陣的清脆聲響,他身上的骨頭彷彿斷裂成了幾塊,他整個身子向後退了幾步,不自主地摔在地上。
洶湧而來的疼痛,讓陳仲然哀叫了兩聲,就滾在那裡。
陳季然張大了嘴站起身看著崔奕廷。
“表哥,你……你怎麼打我大哥。”
陳仲然臉色煞白。頭歪在一旁不停地嘔著,彷彿要將身體裡所有的東西都吐出來,冷汗沿著額頭滑下,臉上是驚恐的神情。
陳季然愣在那裡,大哥從小就是混不吝,祖父、大伯都奈何不了他,在京城也算是名聲在外,達官顯貴子弟中的一霸,他自從記事開始,就從來沒見過大哥受過這樣的委屈。
崔表哥平日裡最多隻是不太說話。身姿挺拔地站在那裡,應付的時候臉上多有淡淡的笑意,冷靜又從容不迫。
可是今天。
這是怎麼了?
大哥方才在崔表哥耳邊說了些什麼會有這樣的結果。
陳家的書房頓時亂成一團。
好半天陳仲然才晃晃悠悠地站起身。伸出手向崔奕廷抓過去,手臂上用足了力氣,抓在崔奕廷肩膀上,想要將崔奕廷拽起來,崔奕廷卻紋絲不動。
一個文官家的子弟能有幾分的力氣,就像是三弟,他一隻手就能隨隨便便將他甩開,陳仲然大喊一聲,幾乎將吃奶的力氣都用過去。卻被崔奕廷反手抓住了手腕,整個人又被扔在一旁。
仰著頭摔在地上。陳仲然彷彿整個人都散了架。
陳家的下人聽到響動進了門。
陳季然還愣在那裡,不知該怎麼勸說才好。
立即就有人大呼小叫地道:“打起來了。表少爺和大爺打起來了。”
崔奕廷走幾步到陳仲然跟前,低下頭,“你在京郊小院裡藏了什麼人?”
他在京郊小院。
藏了從晉郡王府裡出來的花官,晉郡王府因為花官在京裡到處翻找,還一早就放出話,只要抓住花官定然要將這個忘恩負義的東西大卸八塊,花官嚇的不得了,有一陣子只有他在身邊才能睡得著。
陳仲然不禁驚懼。
崔奕廷微笑,凝視著陳仲然。
陳仲然打了個哆嗦,他為了花官做什麼都願意,可若是崔奕廷將花官的事說出去,花官就完了,他也完了……
這麼隱秘的事崔奕廷是怎麼知道的。
“大爺,大爺您這是怎麼了?”
陳家的